己想法是有一定的可操作空间,既然伴生虫是以能量为生,那么雄虫的精神力它们也一定会喜欢。
它先前修复虫纹的时候,所使用的精神力凝聚的纹刀,带有攻击性,那些伴生虫又寄生在兰斯心源处能量最充沛的地方,并没有汲取他精神力的意思,但若是将兰斯心源处的虫纹切断呢?
没有了寄生体的养分,它们是不是要寻找新的寄生体呢?
这个事情的关键就在于,他会不会真的被伴生虫寄生,以及能不能在24小时内修复完兰斯被切断的虫纹。
闻珩嗫嚅了下,终于还是开口:“阁下,想让我怎么帮您?”
“我需要在那些伴生虫彻底缠绕上我的精神力时,你用纹刀将我那部分精神力切断。”这是季汀白思考了很久得出的最优解,唯一的危害大概就是他要损失一些精神力,无法恢复的那种。
想要切断,得让精神力实体化,这跟用尽了消失不同,实体化的精神力,斩断了就不可再恢复。
闻珩真的被季汀白这个想法惊到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够疯狂,谁料季汀白有过之无不及,在其他虫纹修复师都在设法提升精神力的时候,他为了修复一只雌虫的虫纹,居然甘愿自损精神力,哪怕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在他的认知里,雌虫就该求着他们,捧着他们,而不是让一位尊贵的虫纹修复师做出如此牺牲。
“阁下,这个方式对您的损害很大!”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提醒,哪怕和他原本的目的背道而驰。
季汀白轻笑了下:“没关系的,我精神力提升很快,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补回来。”
季汀白说的是实话,闻珩却觉得对方在安慰他,毕竟精神力有多难提升,他是知道的,他自己是顶级雄虫,精神力生来庞大,却也不敢有一丝损伤。
可他不知,季汀白提升精神力的方法是不断地将精神力消耗一空,再不断地恢复,整个过程漫长又痛苦,于虫族帝国的很多雄虫而言,都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怎么能有尊贵的虫纹修复师会这么做呢?他们的精神力宝贵而稀有,修复虫纹的时候也从不会把精神力耗空,以他们现在的地位,从来不会尝试这件事,因此,这条提升精神力的捷径,竟然无虫知晓,哪怕有修复师机缘巧合发现了这种方式,也一定是闭口不谈。
见季汀白心意已定,闻珩也不再规劝他。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季汀白就和闻珩讨论,到时候如何操作。
这是季汀白第一次和其他虫纹修复师交流,在交流中,他发现闻珩知识渊博,对于修复虫纹很有见解,还说了很多业内虫士才知道的知识,虽然一开始是闻珩说想要向他学习,但到最后,学习的反而成了季汀白。
与闻珩的交流,让他收益良多,若不是他说自己是一位野生虫纹师,没有去协会进行等级认定,季汀白合理怀疑,对方至少已经是初级的水平。
季汀白一只手拿着笔,在纸上绘着什么,闻珩在一边说着什么,两只虫看着异常和谐。
时间沙漏缓缓流淌,酒店送来的饭菜早已冰凉,桌子上铺满了白色的草稿纸,稿纸上是密密麻麻的虫纹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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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凌晨,医院内。
前台值班的亚雌医生,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希望能将困意驱赶走。
一道强烈的风突然吹了进来,将台面上的登记表吹散在地上,他连忙弯腰去捡,再起身的时候,恍惚中觉得眼前有黑影一闪而过。
“奇怪,刚刚是不是有什么虫来了?”亚雌医生扭头问另一边正在埋头写着些什么的同伴。
同伴抬起头,揉了揉太阳穴,看向空荡荡的医院大厅:“没有吧,你看错了吧,都没听到脚步声,导购机器人也没什么反应。”
亚雌医生一想也是,遂不再想这件事。
作为赫尔卡星最大的中心医院,规模相当宏大,却因为星际时代很多虫有身体问题,首先选择的是家用治疗舱,因此医院并没有收治多少病患。
兰斯所在的这层楼,更是只收治了他一个病患,房间在医院尽头的第一间房,离护士站还有些远。
护士是一个刚入职不久的小亚雌,睁着眼睛战战兢兢,守护着那间唯一有病患存在的病房。
突然,脑后有劲风袭过,小亚雌只觉得自己后颈一痛,便立刻失去了意识趴在了桌子上,看起来就像因为太困了而睡着了一样。
空荡荡的走廊里寂静无声,尽头的第一间病房却突然打开了一条缝,一道黑影用最快的速度闪了进去。
漆黑的病房内,只有朦胧的月光照射进来,透明的玻璃上映照出一双眼睛,有些阴森恐怖。
黑影蹑手蹑脚来到了病床前,床上躺着的就是那位今天刚收治进来的病弱雌虫青年,一旁维持生命体征的仪器还在尽职地运作,黑影从怀里拿出了一支注射器。
锋利的针头泛着寒光,他掀开雌虫青年的被子,针头直接冲着床上青年的胸膛扎去,那是黑市高价出售的一种神经毒素,无色无味,中毒者检查不出来,只会被怀疑是心梗发作……
在针头接触到皮肤的前一刻,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那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