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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也只好先稳住蕊蕊再说了。
没事的,少年在心中安慰自己,在火车上他也能看书做题。
林蕊气得团团转,最后还是没忍住抬手拍苏木:“哎呀,你怎么这样笨啊,简直气死我了!”
都告诉他,对于起码半数以上的育龄期妇女来说,卫生巾属于奢侈品了。
他居然还存有跑全国市场这么蠢的念头。
林蕊一边拍苏木的后背,一边咬牙切齿:“我该有多善良才忍着你的!”
苏木雪雪呼痛,委屈不已:“我又没说什么,我一个男的,哪……哪里懂卫生巾。”
刚才所有店里头的营业员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别找借口。”林蕊嫌弃打人自己手心疼,索性拿眼神鄙视他,“这是智商问题。江州勉强也算是二线城市了。二线城市都没有的奢侈品,当然得在一线找。”
苏木有点儿懵:“哪个一线?”
“上海啊!”林蕊自苦她怎么摊上了这么个脑袋转不过弯儿的蠢家伙,“国家开放物价都是先从上海开始的。”
现在大家要买时兴玩意儿,要么去深圳,要么就去上海。
如果连上海都没有护翼卫生巾,全国范围内能找到的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
林蕊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想我家郑大夫了,我要去看她。”
她美滋滋地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郑大夫看到自己花骨朵一样的心肝小宝贝,肯定会欣喜若狂的。
苏木虽然刚被林蕊diss过笨,但理智始终在线:“我觉得你想多了,嬢嬢肯定会问你为什么不好好排练。”
今天休息?那为什么不去学校补课?
钢铁厂职工子弟中学那么多学生,她也不看看自己排多少名!
公交车到站了,表姐提醒心不在焉的朋友:“贝拉,你该去火车站了。”
江州没有机场,贝拉得先做火车赶去上海,然后乘坐夜里的航班飞到大洋彼岸。
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贝拉被她轻轻碰了下胳膊肘,才反应过来。
长卷发女人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拖着行李箱准备上车。
挤着赶公交车的人却在车门口为着谁踩了谁一脚吵了起来,吵到后来索性动手,搞得整趟车都没法开。
邹鹏又一次陷入深切的耻辱当中,少年人的自尊心被踩进了坭坑里。
贝拉却仿佛毫不在意,目光越过公交车,落在不远处还在叽叽咕咕说话的少年男女身上。
林蕊气得要掐苏木:“你这人真是讨厌,我妈对我的感情怎么会如此肤浅?你懂什么啊。哼,不去上海其实还有个好地方,最清楚现在有没有护翼卫生巾,还有现成的人可以问。”
只要她不吵着跑出去,无论她说什么,苏木都认:“哪里?谁?”
“香港,你的小师姐啊。”林蕊笑嘻嘻的,“你难道不清楚她用的是哪种吗?”
苏木面红耳赤,恼羞成怒:“蕊蕊!”
蕊蕊专门说怪话,他,他怎么可能知道小师姐用什么啊。
林蕊看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怕将这孩子得罪狠了,赶紧顺毛捋:“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啦。不气不气啊。”
苏木看她嬉皮笑脸的样子,愤怒地强调:“你没好好道歉,你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错了。”
哎呀,林蕊想掏耳朵,这孩子怎么越来越难哄。
她头疼地捏着太阳穴,赶紧转移话题:“其实我是想说你爸我干爹来问着。上海那边让我家郑大夫去商店问问。我干爹何半仙同志不是号称人脉最广嘛,让他去问。”
现在海南可是全国人民关注的焦点,错过了深圳发展良机的投资者都将目光放在了海南身上。
这其中,自然有港澳台商人以及外资商人。
就凭何半仙那条三寸不烂之舌,肯定积攒了一批拥趸。找他们打听当地卫生巾的品种,不算是难事。
“他可是何半仙哎,肯定行的。”
公交车门口的闹剧终于结束了。
因为司机是越战退伍老兵。
他一手一个,直接将那两位没完没了的乘客都丢下了车。
于是天下太平。
车上一片叫好声,后面的乘客呼啦啦地上车。
表姐催促容色淡淡的贝拉:“该走了。”
神差鬼使间,邹鹏开了口:“姐姐,说不定她想留下呢。”
“谁?我吗?”贝拉伸手指指自己,摇摇头道,“不,我不会再来的。尹清,期待我们的再重逢。”
她伸手拥抱了一下表姐,拎着包,毅然决然地上了电车。
车顶上的大辫子沿着电线渐行渐远。
邹鹏怅然地收回目光,再转头看梧桐树下,原本停在那儿的林蕊与苏木早就不见踪影。
上芬妮家蹭过晚饭,林蕊借口许久不见小元元跟小宝生这对小天使,赖着不走。
她要好好跟两个孩子培养感情。
不想小宝生吃饱了就睡,压根不搭理企图搭讪的大姐姐。
小元元更是一头扎进桂芬婶婶的怀中,警惕地盯着蕊蕊姨姨,唯恐坏姨姨毁了她搭好的积木城堡。
林蕊悻悻地摸摸鼻子,收回发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