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林蕊兴冲冲地拿起草帽扣在脑袋上,然后又被外婆追着戴好护袖,这才在外婆纵容孩子胡闹的无奈跟随下,冲去养鸡场找自家表弟。
她又不认识郑家的田地怎么走,自然得找鹏鹏当向导。
一个礼拜不见,养鸡场没有大变化,就是黄绒绒的小鸡仔明显要比中秋节的时候多一些。
看得林蕊两眼放光,这黄的不是小鸡,而是黄金,是金光闪闪的钱。
外婆又是心疼又是埋怨:“你舅妈啊,就是闲不住。等农忙过了,还要找人把鸡舍给建起来。我看她一个人能当几个人用。”
现在农村的泥瓦匠多半兼职,农忙时节家家户户都要抢农活,眼下哪里顾得上盖房子。
“根生手不方便,不然就他几天头的功夫就能盖好鸡窝。”
林蕊稀奇:“根生叔叔还会盖鸡舍?”他不是小工吗?
外婆奇怪地看着外孙女儿:“你根生叔叔怎么不会啊。你吃饭的灶台就是根生叔叔打的,这么快就忘了啊。”
林蕊心道,她就没这个记忆。
“唉,盖好了鸡舍更忙。你舅母要养几百只鸡下蛋,到时候真是要累弯了腰哦。”外婆倒没留心小外孙女儿的尴尬,只自顾自替儿媳妇担忧。
鹏鹏给小鸡加了把饲料,笑着应和自己的奶奶:“我妈说要现代化机械化养殖。教授也说人力应该是最值钱的,能用机器做的事情,绝对不应该不浪费劳动力。”
他一张口,林蕊顿时发现了新大陆:“鹏鹏,你掉牙了。”
可怜八岁的小男孩顿时脸涨得通红,愤怒地盯着自己的二表姐:“你就不换牙吗?”
林蕊相当厚颜无耻地龇着一口白牙:“我已经换完了啊。”
“行了,你就作怪。”外婆点了下林蕊的脑门,招呼孙子,“走,跟你姐去田里,她还要割稻子呢。”
郑鹏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二姐,你行吗?我们班虎成礼拜三就割到手了。他奶奶气得要跟他妈拼命。”
结果最后倒霉的人变成了虎成他爸。因为婆媳双方都对他不满意,拒绝烧饭伺候他。
不过在虎成连着吃了两天半生不熟的糊饭之后,婆媳俩终于重归于好,今早还一块带着虎成上街去了。
郑鹏悄悄跟他二姐咬耳朵。
虎成都恨死了,因为割到是左手,所以老师没有免除他的作业。
林蕊笑翻了。学渣的共性果然从小到大,小学生也对作业没有爱。
她还想掀开塑料帘子看蚯蚓的生长情况,鹏鹏赶紧拦着不让。结果他没拗过自己的二表姐,愣是被她闯进去看了眼。
门帘子一开,林蕊就后悔了,她差点儿没被臭晕过去。
外婆在边上笑:“你以为这玩意儿好养啊,全是脏东西,还不赶紧出来。”
林蕊心有戚戚焉:“挣钱可真不容易。”
后面舅妈他们还得将蚯蚓一根根的挑出来呢。
“所以让你好好学习,以后坐办公室啊。”外婆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她一双儿女算是跳出农门了,现在外孙女儿又对这些一头神劲。
“去,鹏鹏,小心点儿带着你姐,你走路不晓得看路。”
林蕊冲外婆做了个鬼脸,拽着表弟兴致勃勃地往田野去。
姐弟俩个子小,腿短,走路也不快。还没到郑家田头,全副武装的林鑫和卢定安就跟上了。
林蕊看看这双璧人的模样,不得不承认,田园风跟泥土味最大的区别在于到底顶了一张什么样的脸。
人家这样的,一看就像是士大夫体验农耕之乐。
她眼睛瞥到姐姐手中抓着的镰刀时,突然间反应过来:“我没带刀!”
没镰刀还怎么割稻子?
外婆肯定故意的,明明看着她出门,都没提醒她。
林鑫暗道这样才安全呢,她敷衍妹妹:“你先别折回头,到田里看看,说不定他们有备用的镰刀。”
结果她嘴巴太灵了,田头横沟中挣放着两把备用的镰刀,刀锋雪亮,就是块头对林蕊跟鹏鹏来说都太大了。他俩抓在手上有点儿勉强。
郑家有四亩田。
为了方便操作,林父林母还有外公割一亩大点儿的田里头的稻子,舅舅舅妈负责一亩小点儿的地。
舅妈看到林鑫跟卢定安,眼睛立刻笑成了月牙,挥挥手示意隔壁:“去那边,给你爸妈帮忙。”
她怕两个小的会凑过去捣乱,赶紧把人拘在身边:“你俩别跑了,就在这儿割。”
说着,她划了一陇地,大约五六根稻子的宽度,示意两人分别从两头割起。
“你俩比比赛,看谁速度快。”
林蕊愁眉苦脸:“舅妈,我们的镰刀太大了。”
舅妈瞅了眼,笑着问她:“要不,你跟鹏鹏就在田边坐会儿。反正今天我们也能割完。”
农忙时节,乡下孩子也是要帮忙。从送茶送水到送饭送菜,乃至下田干活都不少见。
不过既然家里头大人劳动力够,郑家也没想着借下田的机会教育孩子,所以由着两个小的放开玩也无所谓。
林蕊不服气:“人手够的话,那舅妈你为什么还让我姐跟卢哥下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