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神站在旅馆门口,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一楼的横尸遍野。这番手笔十分恐怖,所有参与者都被杀害,基本上没有一个人留了全尸。断肢残骸和血肉洒满了一地,在血月的照耀下,这里竟然比地狱更像地狱。
在这么一副光景下,罪魁祸首是谁,简直想都不用想。
汤神看向不远处的庄杰。他坐在离门口处不远的血迹斑驳的栏杆上,满脸笑容,血月的光洒了他一身,把他衬的像从地狱而来的一头笑面虎。
在此情此景之下他居然还能坐在这儿,并且脸上还带笑——只有傻子才会不知道是谁干的。
汤神瞪着他,问道:“这些……是你干的?”
她说这话时十分难以置信,声音沙哑又颤颤巍巍,倒是终于有点像个老太太了。
“怎么,”庄杰忍不住笑了,“没想到我比你能干吗?”
汤神猛地瞪直了眼,愤恨地咬了咬牙,咬得十分用力,都能听见咯吱咯吱的响声了。
“这有什么,很简单啊。需要我教你吗?”庄杰从兜里摸出了一把蝴蝶刀来,说,“像这样,只要瞄准颈动脉,利索的一刀下去就好了。幸运的是这里的人都是老参与者,都不会闹出太大动静。只要从背后偷袭,就能一招毙命,我是一个个人分开来杀的,这一下午都没有人惨叫呢——你学会了没有啊?”
汤神气的快疯了,眼睛瞪得像乒乓球,红血丝多的吓人。她气的咬牙切齿,死死地盯着根本不为所动的庄杰,心里的怒火没个出口发泄,烧的她心口都闷痛。但突然间,汤神猛地一愣,这一愣,眼里的怒火忽然烟消云散。
她愣了几秒,难以置信地看向了二楼,然后忽然诡异地笑了一声。
突然,左边的走廊那处传来一声惨叫。
庄杰转头看了一眼,发出声音的房间的门大开着,里头传来女人的惨叫呜咽声,似乎十分痛苦。
“杀了我……!”那女人呜咽哭号着哭喊,“杀了我!杀了我……!!我求求你啊!!!”
“开始了诶。”庄杰收回了目光,看向汤神,笑道,“真可惜,你今晚就只能坐在这里看戏……”
他话说到一半,汤神突然开始控制不住地狂笑了起来。
庄杰有点懵了:“你笑什么?”
汤神笑得难以自抑,她边笑着边看向庄杰,一边笑着一边用因为笑意而颤抖的声音冲他喊道:“你完了!完了!!你死定了!!!”
汤神这笑声太过诡异,庄杰被她笑得头皮发麻。他压下心中慌张,冷静了下来——他没有触犯规则,这里没有第二个人能杀他,怎么算他都不会有事。
冷静下来的庄杰想到此处,冷笑一声:“你是想吓我?你已经杀不了我了,那还有谁……”
“有啊!”
汤神打断了他,然后笑声戛然而止,她吸了一口气,又颤抖着叹出来,轻声道:“这里,还有第二个守夜人!!”
庄杰听了,差点没笑出声:“第二个守夜人?我把你给你吓糊涂了?哪个地狱会有两个……”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听到一阵乌鸦叫声,这阵叫声极快地由远及近,似乎朝他俯冲而来了。
庄杰感到危险逼近,连忙扑到地上打了个滚,同一时刻,他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等他滚了几圈后抬头一看,只见原先他坐的那块地方已经被踩了个稀巴烂。
但踩的那玩意儿并不是个人,那是一团黑影,似乎是一群乌鸦,它们奇异的组成了一个人形,这群乌鸦嘎嘎叫着,似乎是在宣告死亡。
庄杰吓懵了。当那些乌鸦汇聚成了一个谢人间时,他的脸上就出现了从未出现过的大惊失色。
“你……”他难以置信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后挪,话都说不出一句清楚的,“你,你你你怎么回事!?!你不是……不是鬼吗!?”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鬼。”谢人间冷眼瞧着他,沉声道,“我也不是鬼那么低级的东西。”
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在庄杰脚下响起来。庄杰感到了慌忙,他想跑,但破土声从四处而来,他不知道该往哪儿跑才安全,于是手忙脚乱地不知该去哪儿。
“我是铁树地狱守夜人。”谢人间眯了眯眼,道,“庄杰,善恶有报。”
他话音一落,许多铁藤蔓便破开地板冲了出来,每一个都直直地向天而生,一瞬间就贯穿了庄杰,他和那些被他杀死的参与者一样,连惨叫都没发出来,就被一击毙命。他的血一瞬间四处飞溅,溅到了离他没几步远的汤神脸上。
汤神被血溅得眯了眯眼,转头看向了谢人间。
谢人间也看向她,浑然不惧。
但他不惧了还没半秒,二楼的陈黎野就发出了场外求救:“哥——我没门卡——没法开门——”
谢人间:“……”
汤神:“……”
谢人间感觉自己垮了,他抹了把脸,伸手一扬,给二楼的陈黎野造了一把斧头。随后,二楼就传来了哐哐作响的斧头劈门声。
汤神看着他,冷笑了一声,鄙夷道:“居然对参与者唯命是从,真是够丢人。”
“比你好多了。”谢人间道,“你如果看了断罪书,就会明白应该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