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招供之后,便只剩惨烈的死法,砍头,车裂,腰斩,凌迟。”
“我永远不会欺负你。”
“辛狱司有三十七道酷刑,你知道蛇纹鞭么,一鞭下去就能要你半条命,两鞭就可以打死你。姜重山见了,这罪名还怎么能做的实?”
“我们有自己的洞房花烛,傻姑娘。”
“要不要我现在把你们一家从死牢中放出来,接着与你办成亲礼?”
“乌昭神明在上,阿眠。我一定要娶你为妻。”
“我不让你死,岐江陵有个玲珑阁,闻名天下,你可知晓。”
宴云笺薄唇一张,便是一口暗黑的心头血。
真的很疼
。一定要做些什么,才能从极致惨烈的痛苦中稍得喘.息。
宴云笺拔下腰间悬挂的匕首,目光失焦,刀尖对着自己心口划下,滚烫热泪砸落,他将手中书冤之纸从化开的肌理中慢慢捅入。
那里生不如死的剧痛,随着这样的动作,竟得暂时空白的间隙。
“阿眠,我想跟你走。”
他轻声:“我现在就想跟你走。”
雨打窗帘,天浪滔滔。
生而至此,他从无任性的权利。
已经不配为人,若任性的不顾一切立刻追随他们而去,算是彻底失了男儿担当。
他音低不可闻,“纵是死,也不能算殉,而是偿。哈哈哈哈……”
他惨淡笑出声来,含血的泪从眼角不断滑落,抬头看向半空。
犹记得,阿眠那双明亮干净的眼睛,只映着他一人身影,那么温柔地说:“正是因为乌昭神明在天上看着你,我才会来到你身边。”
乌昭神明。
你可还在看着我么。
淅淅沥沥,空中只有窗外寒风吹来的薄凉雨丝。
……
姜眠揣着从姜府中找来的几l两碎银,一路跑回破庙。
路上几l次张望,直到到了地方,才敢相信宴云笺真的没有追上来。
难不成那景象太过震撼?以至于他忽略了从二楼露台向下爬的她?
姜眠也说不清,现在宴云笺变得冷漠无情,残忍狠辣,竟真的会被那景象震慑住,搅的心神大动——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叫她赌对了。
既已安全,姜眠不再思索,将其抛诸脑后跑进破庙中。
“陈大娘,小豆子怎么样了?”姜眠快步跑回蹲在陈大娘身边,摸了摸小豆子额头,“烧的厉害,来,陈大娘,你拿着这些银子,快把小豆子送到医馆。”
陈大娘不敢置信看着姜眠手中的银子:“小草,你真的弄来了银子?你……你是怎么拿到的?”
她一抬头,整个人忽的一惊:“小草,你、你怎么……”
姜眠反应也快,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样大的雨,她灰头土脸的装扮定然早就洗刷掉了,只是没想到,竟连眼角的胶也被冲开了,现在在陈大娘面前的,就是自己原本的容貌。
心中咯噔一下,姜眠抬眸看陈大娘神色,只见她只是惊艳,却不恐惧怀疑,心道她毕竟非京城人士,即使看见自己真正容貌,大约也不会猜出自己的身份。
“陈大娘,我……我实在是有难言之隐,不得已才这样装扮,并非有意欺瞒,还请您为我保密,千万不要与任何人提起我的模样。”
“我、我知道,”陈大娘忙不迭点头,“小草,没想到你竟生的这般俊……”
腹中言语实在不足形容眼前姑娘的相貌。陈大娘感慨过后,语气坚定:“好姑娘,大娘心中都明白,你这样的容貌,流落在外定诸番不易,若不是你机灵,这样装扮着,还不知要受什么委屈。你放心,大娘一定替你保守秘密
,绝不跟任何人提半个字。”
“只是?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这银子……我——”
姜眠低声道:“您放心,我保证不偷不抢,您只安心拿着给小豆子治病就是。”
这是救命钱,怎能经得住不推辞?陈大娘犹豫许久,慢慢伸出手,略微愧疚看姜眠一眼:“这钱算是大娘借的,日后必定会还你。”
姜眠摇头:“不用,此前我生病,多亏了您照顾,这本就是我报答您的。”
“您快去吧,小豆子拖不起……我,我要再重新装扮一下。”
陈大娘连连点头答应,嘱咐她自己小心,忙不迭抱起小豆子跑出去。
姜眠目送她背影,慢慢滑坐在地,抱着膝盖叹了口气。
她倒是相信陈大娘的为人,不会出卖自己,但毕竟在人面前露了真容,就算不为自己安危考虑,也怕给别人惹来杀身之祸。
本就是浅薄的缘分,趁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在一起走了,尽早分开,对彼此都好。
姜眠想着,重新装扮一番,躲着人群悄无声息地离开。
再另寻一处隐秘的栖身之地便好,总归这两日,阿锦应当会有回应了。
……
宫里因着十公主服毒自尽,来来回回已经杀了不下十几l人。
公主自戕是大事,也是丢尽皇家脸面的事,故而皇帝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