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白家?”宋屿寒问。
“白家的手哪能伸得这么长,能影响到项目的,想必是非常详尽的风声,他要真这么有本事,也不会现在才使出来。”向烽摇摇头。
非常详尽的风声……
那就真的是内部人的问题?
宋屿寒又沉默下来。
如果是内部人,他就不好再发表意见了。
向烽偏偏看向宋屿寒。
“向叔心里有人选了?”宋屿寒明了。
这简直是再明显不过的答案。
“没有确切的证据,一切都只是揣测而已。”
向烽恢复淡定的神色。
“就当作是巧合吧。”宋屿寒亦道。
向烽点点头,“也只能这样,我会尽快处理好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好了,你先出去吧。”
宋屿寒应声,起身离开书房。
向烽凝视他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叹气。
向太太凑近,给向烽揉揉肩膀,“医生都说了,你要保持好心情,总是操心怎么好得起来呢。”
“我倒是想不操心。”向烽叹气,“也是真没办法,总不能不替孩子考虑吧。”
想起两个女儿,夫妇俩都有点头大。
“你说,咱俩年轻的时候一个赛一个拼命,怎么女儿就是对这些不感兴趣?”
“这难道就是物极必反?”
向太太失笑,“大概是的吧。”
“唉,希望不要出现我最不想看到的局面。”向烽不禁苦笑,“我是真年纪大了,心脏受不了那些刺激。”
“行了,你就别提前悲观了。”向太太安慰,“各人都有各人的路数,顺其自然听天由命。”
楼下客厅,宋屿寒站在楼梯上,远远地就在问:“你们在聊什么?”
向芙随口回答,“都是女孩子之间的话题,你不懂也不要问了。”
宋屿寒瞥了眼秦桃夭,她的笑容里莫名有一点点扭捏。
还有一些复杂的情绪。
好在了解两姐妹不至于欺负人,宋屿寒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就放任了。
当他无意间看到秦桃夭包里夹着的那一叠东西,才反应过来是发生了什么。
吃过饭两人如常告辞回家,车子徐徐地平稳地行驶出去好一段路程后,宋屿寒忽然询问道:“你刚刚是不是听她们说小时候的事儿了?”
“嗯?你怎么知道的?”
秦桃夭回过神,微微有点窘迫。
原本是不想宋屿寒知道的,大概他会不喜欢那种近似于怜悯的感情吧?
宋屿寒却说:“你想知道,为什么不来问我?”
“这毕竟是你个人的隐私嘛。”
秦桃夭自认还是要遵守这份边界,她都不能将自己的过往悉数告知,所以也不能强求宋屿寒。
而且联想他和宋正河恶劣的父子关系,让他去回忆从前发生的事情,感觉也算是一种残忍吧。
“你要是想知道,那我对于你,就不会有隐私一说。”
宋屿寒淡淡地抛出一句十分信赖的话语。
秦桃夭一怔。
宋屿寒摊开手掌,“能先把照片给我看看吗?”
秦桃夭就把照片递过去,宋屿寒慢慢地从头翻到尾,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眼中跳跃的情绪,又马上悉数蒸发殆尽,“……说来你可能不信,我这里都没有我妈的照片。”
“除了在大火里被烧掉的,原本的也被宋正河全扔了。”
虽然知道宋正河不是什么好人,秦桃夭还是震惊到,“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吧,不想要的话也可以给你啊?”
为什么不能给宋屿寒做个念想?
“恩?”宋屿寒唇边的笑意凉薄下来,“对宋正河来说,我妈带给他的一切,都是枷锁,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而已——大概三十年前,老宋氏还是我外公外婆的资产。”
“我妈是外公外婆唯一的女儿,宋正河是当时入赘进司家的。”
说起来又是一个俗套得不得了的,大小姐配穷小子的故事。
司家父母对宋正河很欣赏,坚信自己挑到一个不错的女婿。
不过宋正河实在是太能装了,将他们都骗了过去,等司家长辈一死,他又掌握着公司大大小小的权力,就露出了真面目。
司瑰一再地忍让,最后带着宋屿寒被赶出家门。
即使有向家的帮助,对父母的愧疚和单独抚养孩子的辛劳,还是让司瑰心力交瘁。
索性宋屿寒很乖,成为她的精神支柱。
但问题又出在了日宋正河身上,他和司瑰离婚之后,不管找再年轻的女伴,都很难再有一个孩子。
去医院做检测才晓得,他几乎没有生育的能力了。
那个隐秘的,宋屿寒并非他亲生的传闻似乎是越来越笃定,但他好像又只能捏着鼻子认下这个孩子。
他总不能没有后代,总有一天他要老去,没有儿子在身边怎么能行?
血缘关系分崩离析,父母死去,儿子远离,司瑰的崩溃,从那一刻就注定了惨烈的结局吧。
“我后来回到宋家,宋正河觉得我年纪还小,一直想给我洗脑,这一切都是我妈的错,都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