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屿寒回到向烽的庄园时,接近午夜。
楼下的大厅却还亮着灯,向烽穿了家居服,专心逗着笼子里羽毛鲜艳的鸟儿,询问的语气像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
从今往后,娱乐圈里不会再有何云臣的存在。
向烽这时把宠物鸟儿放下,转眼打量他几下,忽的好笑道:“我以为你们只是有交易的约定,但是看你对她有点上心?”
他明白宋屿寒的性子,若不是放在心里的人,根本不会管这些闲事。
宋屿寒没有明确回答,向烽反而更确认,“不过,她虽说和传闻中的人不太一样,但是做过的事没得抵赖,你还是提防着一点好。”
“我知道,但——”宋屿寒沉吟,“一时半会儿不好跟叔叔解释,她以后不会再做那种事了。”
向烽嗯一声,“你有分寸就行,很晚了,去休息吧。”
宋屿寒道了晚安,走进房间中,借着窗外的灯光,可以看清床上那团蜷缩的身影。
在床边停驻片刻,男人侧身坐下,把滑下去的被子拉好。
随后床铺微沉,宋屿寒双手撑下去,在秦桃夭的额头掠过蜻蜓点水般的吻。
女子条件反射的醒了下,又意识到他是谁,含糊地咕哝一句又闭上了眼睛。
宋屿寒怎么可能主动偷偷亲她呢,他们又不是那种关系——
秦桃夭叹口气。
说不清楚从何而来一股失落。
车子停在剧组门口,宋屿寒和秦桃夭一前一后下来。
恰巧,容夏也在这个时候钻出保姆车。
万万没想到会碰上,容夏心虚,便杵在那里进退两难,尤其是,原本目视前方的宋屿寒,忽然看了她一眼。
不带情绪的眼神,令容夏觉得周身的冷意更甚。
他不会知道了……不!不应该!宋屿寒怎么可能会知道!
容夏定定心神,驾轻就熟地走到化妆师做造型,顺口问了下小助理今天拍哪场戏。
小助理飞快地翻日程,“好像有一场和宋影帝单独的戏,还有和秦桃夭的对手戏。”
容夏听见差点打翻一盒妆粉,“你确定有宋屿寒?!”
“确定啊,容夏姐,怎么了?”
化妆师跟着凑热闹,“今天是不是有亲密戏?哎,虽然宋影帝现实结婚了,但和他戏里接触也好羡慕啊。”
容夏怎么也笑不出来,干巴巴地应和,“宋影帝太严格了……”
她攥紧扶手,化妆刷扫在脸上微微刺痒,更是让她心乱如麻。
然而躲是躲不过去的,容夏做完造型出来,宋屿寒正在候场,导演一块给他们讲了讲戏,招呼工作人员开始,“大概就这样,容夏可能会有点压力哈,咱们争取快点过。”
这一场讲的是女二拿到了女主的把柄,可能会让女主担责被调走,于是以此来威胁男主和自己在一起。
病房中的其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沉默,只有容夏笑吟吟地说话,问秦桃夭要不要吃水果,她去洗。
“不用,我自己来吧。”
秦桃夭正愁没地方排解惆怅,拿上那一袋子果子就躲到外面的水房去,在水房黯然神伤。
秦桃夭离开后,戏份重点就是容夏跟宋屿寒的对峙,一再强调她手中东西的重要性,逼迫男主就范。
容夏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慢条斯理地把苹果片好,送到宋屿寒嘴边。
宋屿寒没有张嘴,随后容夏凑得更近,面带温柔的微笑,“除非我死了,否则,我都不会放过你们。”
宋屿寒往远侧的床头靠了靠靠,轻声反问:“你真以为你做得到?”
他的眼中只有幽深的冷淡,静静看着容夏,甚至没有对她的厌恶。
像是面对的只是无关紧要的聒噪的虫子。
“当然,你肯定不想让她怎么样吧。”容夏按住他冰凉的手,凑得更近,仿佛彼此亲密无间。
“那样的话,她就会被我恶心一辈子,想想也是我赚到了——”
她和宋屿寒久久对视,丝毫不退让。
然而尽管只是戏中,容夏还是有一种轻易被看透的错觉。
直到导演宣布可以了,她还没来得及舒缓紧绷的身体,宋屿寒突然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启唇说了句什么。
旁边的秦桃夭甚至没来得及因为动作不舒服,容夏先张地往后大退一步,直接当啷一声撞倒凳子,把过去扶她的小助理也吓了一大跳。
“容夏姐,你怎么了?”
容夏勉强笑说没事。
但是她慌张的心态并没有消散,后面和容夏对戏的秦桃夭也感受到了,容夏整个人飘忽不定心事重重,连连ng三条后,导演的火气也按不住了。
“容夏,你的气场呢!?拿出来啊,这么个状态,怎么让观众信服你是反派?不如回家洗洗睡吧。”
“还有,你是在和秦桃夭演戏,你的眼神怎么看都不看她的?!”
容夏窘得满脸通红,咬牙道:“导演……我可能有点不舒服,这一场要不就先推一下吧……”
导演很不满,不好过分苛责,只能挥挥手让容夏下场。
秦桃夭盯着容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