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居然还嫌弃,到底会不会算账啊?这明明就是一件利人利己的好事情啊。
傅莹珠不和不会算账的人一般计较,当下也不说什么了。
李夫人见傅莹珠对这水渠百般好奇,一副琢磨上了的架势,担心傅莹珠看着看着,又要嚷嚷着去看水车、耽误了去找谢家,催促道:“大姑娘,咱快写走,谢家很快就到了。”
傅莹珠这才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半盏茶的功夫过后,几人来到了谢家门前,李夫人上前,握住门鼻,敲响了那扇贴着春联的门,春联上的字写得规整极了,傅莹珠扫了一眼,这字不像后世统一印刷出来的字体那样,规整中透出一股个人的风骨,十分俊秀好看。
傅莹珠不懂品字,看了却也赏心悦目,心中开朗。
李夫人敲门声没响几声,里面便传来了一声回应,语气听上去十分防备:“谁呀。”
“是我呀,李翠花。”李夫人摆出了一张笑脸,里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门一开,却见一个身材高挑、看上去十分干练的农妇扛着下地时用的锄头,一下就朝着李夫人这边招呼过来。
锄头砸在地上,砰的一声,离着李夫人的脚还有好远,吓得李夫人一下往后后退了几步,仿佛那锄头就要往她脸上砸来的一样。
李夫人笑脸也没了,也忘了傅莹珠还在身边:“高桂花!哪有你这样的!我这好心好意来看看你,你竟然伤人!”
高氏一脸冷笑,丝毫不把她嚷嚷的话放在心上:“李翠花,别在这儿黄鼠狼给鸡拜年假好心,谁不知道你心里装着什么主意,不就是看上了我谢家的那块地,想着法儿的想骗过去。说我伤人,我打到你了吗?你说我伤人,我还说你血口喷人呢!”
她那锄头离着李翠花、也便是李夫人,尚有一人远的距离,确实不为伤人,纯粹是增添气势。
高氏对付着李夫人,一边眼角余光往一旁傅莹珠与青桃站立的位置瞧了瞧,高氏冷笑连连,“好哇,这次又带了新人来了,李翠花,我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家的地契,你这辈子都别想看一眼!”
骂完李夫人,高氏才正眼看向傅莹珠,想着这便是李夫人带来的同伙,心里简直怒火高涨。
好好瞧了傅莹珠一眼后,她却愣了愣。
对方亭亭玉立,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一身打扮虽不过分张扬,却也不俗,明摆着是个有身份的。
这样一想,高氏的脸冷得更厉害了。
好哇,好一个李夫人,居然抱上了金大腿,带着达官贵人家的姑娘来给她施压了。
以为她会是为权贵折腰的人吗?
呸!她才不会呢!
握着锄头的手紧了紧,指桑骂槐,明着是对李翠花说的,暗地里却是对不动声色的傅莹珠说的。
“我告诉你,李翠花,这地我是不可能交出去的,今日你就算是把天王老子请来了也无用!快死了你的心,回去照顾你那屁股开花的男人去吧!”
李夫人被她这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得心头堵得慌,求救的眼神看向傅莹珠,此时才想起来傅莹珠,颤巍巍回过头来,请示道:“大姑娘,您快说点什么啊。”
此时,青桃正挡在傅莹珠前面,一副护主的模样。泼妇骂街,青桃是见过的。
看上去柔弱的夫人,真要打起来,也是不要命的打法,专门挠人家脸面,把人家的脸挠花。亦或者拽头发,女人的头发最好拽了,一拽住准没跑到。
这两人如今在青桃眼里,就是两个危险分子,害怕傅莹珠被波及到受伤,她死死护着傅莹珠的身子。
“姑娘,真要谈吗?”青桃回过头去,问傅莹珠。
青桃不知道傅莹珠在想什么,还以为傅莹珠跟着李夫人前来,就是为了那块地皮。
高氏如此泼辣,又能动口又能动手,青桃自个儿当然不怕,就是怕傅莹珠没见过这等阵仗被吓到。
高门大户要体面,可难见这种直接抄起家伙的场面。虽说她家姑娘已经够清新脱俗了,但也没有清新脱俗到惊世骇俗的地步。
“不然,别谈了……”青桃想劝傅莹珠走,不想让傅莹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看看这个高桂花,多可怕呀。
“谈啊,来了就是为了谈事的。”傅莹珠却是笑着走了出来。
李夫人见她出头,大喜过望,正等着看高氏的锄头给傅莹珠的脑袋开个瓢或是高氏被傅莹珠怼的无还口之力,却眼看着傅莹珠笑着走到高氏面前,温柔道:“谢夫人,您先消消气,我此番前来,不是为了您的地。”
李夫人狠狠一愣,高氏也是愣住了。
不是为了地?
那能是为了什么。
总不能是为了唠家常吧?
诡计,一定是诡计。
傅莹珠道:“听李夫人说,您家的枣树结的枣儿长得好,一手握不住几个,虽然秋日未至,可我想提前定下,故而跟随着李夫人一道前来。”
“她可能是为了地,可我不是。”傅莹珠看了眼李夫人,又转回头来,朝高氏笑着问,“请问,买枣的事,可有得商量?”
高氏这会儿纳闷了,不太敢相信傅莹珠的话,只是看傅莹珠说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