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他,“嗯?”
萧穆何也从杂志上抬起目光,看着她说:“喜欢的话,借你养养。”
白妤讪笑:“算了,我自己都养不活。”
萧穆何也跟着笑了一下,没有接话,继续看杂志。
白妤强迫自己吃了喝了点粥便放下筷子。嗓子疼的厉害,她实在是没有胃口。
萧穆何按照药盒上的医嘱,把药片拿到她面前。
白妤无奈有点烦的皱眉,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接过了药片,低声地囔一句:“你似乎很清闲。”
萧穆何看着她说:“这一年我没有安排别的工作。专注只做一件事。”
似乎是,话里有话。白妤没敢多问,避开他炙热的眼神,拿起水杯,一口吞下了所有药片,捏着鼻子喝完半苦半甜的感冒冲剂,然后,打了个嗝!现在是真的饱了。
萧穆何忍着没笑出来,把饭盒收拾好。
她送他出门,走到门口,他忽然转身停下来。她微仰的小脸白净无暇,长长的睫毛犹如扇子一般,在眼下洒下浅浅的阴影,她显然没有料到他忽然转身停下来,眼中的情意暴露的毫无防备。
他笑了,她也没有急于掩饰,他们就这样看着彼此,只有彼此。
明明早已习惯分别,早已习惯思念而不能相见,可他还是想多看看她,不舍得分开,哪怕不说话。
她似乎也和他有了短暂的默契,没有逃避,也没有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他抬起手臂,手指缓缓抚上她脸上的疤痕。
这一次,她没有躲开,沉静的感受着他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擦着皮肤,却瞬间起了火一般滚烫起来。
“照顾好自己。”他哑声低语道。
“嗯,”她点头,又说:“能欺负我的人没出生呢。”
他抿唇笑了起来,灯光映射在他的眼睛中,仿佛有星星在闪烁着,“早点休息,明天早上见。”
白妤点点头。
他希望时间可以在这一刻停滞,他可以一直这样看着她,
“我走了。”
他终于转身,转动门扶手。
刚走出房间,他就接到助理杜奕名打来的电话。
“萧总,陈晨手里只有一个签好的三番电视剧,还有两个商务推广,都打点好了,随时可以解约。我已经拿到了她不少的黑料,是不是现在公布?”
他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关上的房门,朝着电梯走过去,斟酌了片刻说道:“她还在组里拍戏,不能因为她耽误整部剧。等剧播之后,再公布,再让她欢快一段日子。另外放出话,今后与陈晨有合作的演员、导演,甚至制片人,鱼禾一律不合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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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穆何走了,白妤盯着门板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走到沙发前,拿着抱枕坐下来。
生病的人,心理状态是最脆弱的,她也不例外。
她虽然看似不在乎,也似乎早已习惯一个人,可是她仍然期待着有人来关心她,虽然她没有胃口,却也希望有人强迫她吃东西,这会让她得到一种虚荣的满足感,让她体会到她在别人心中有多么重要。
忽然到访的萧穆何,满足了她的虚荣和期待,她的心就像漂泊在无尽大海的一叶扁舟,终于看到了灯塔。她想,在那里,也许会有一个供她安全停靠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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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穆何的外婆葬在浦城隔壁苏城,她在那里出生,那里长大,又在那里去世,一辈子没有离开过。
从浦城到苏城,开车需要一个多小时。
白妤一上车,萧穆何便开启三连问:感冒好点了吗?吃早饭了吗?吃药了吗?
白妤无奈,一一回答:“感冒没好,早饭吃了,药也吃了。”
她一开口,萧穆何就知道这病的确没见好,嗓子比昨晚哑的还要厉害,他听的皱起眉,当即就决定改变路线。
白妤虽然离开浦城很久,但是大概方向还是知道的,这个方向,分明就不是出城去的。
“我们……去哪?”
“看医生。”
“我昨天已经看过医生了。”
萧穆何冷哼:“庸医。”
萧穆何开着车来到了一片别墅区,在一幢别墅院前停下来。
白妤坐在车里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医院。
萧穆何下了车,绕过车头到副驾驶,打开车门,示意她下车。
白妤一脸警惕:“这是什么地方?”
见她不动,萧穆何便动手替她带好口罩,拉着她的手腕下车。
中年男人给他们开了门,带着他们穿过院子,走到客厅,迎面走来一位年轻男子,年纪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瘦瘦高高,穿着白色衬衫、灰色西裤,带着眼镜,斯文绅士,声音也十分好听。
“怎么有空过来?”
萧穆何看着身边的白妤,“找你看病。”
林周知看了一眼白妤,说道:“来的正好,晚一分钟就见不到我。”
“上班?”
林周知摇头:“睡觉。”
白妤:“……”
这个年轻小医生还挺有冷幽默。
林周知对着白妤微笑着点点头,她已经摘下口罩,也回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