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直接去郊区的公交车,八号线,虽然下了车以后还得走一段路才能到徐清让那。
她拿出公交卡排队上车,空出手接电话:“喂?”
他低声问:“在哪?”
旁边有个空位,何愈让出来,给后面的孕妇坐:“什么?”
“我去接你。”
“不用。”何愈把卡放进包里,“我已经上车了。”
这站人有点多,何愈被挤的不行:“先挂了啊,我到了再给你打电话。”
不等徐清让开口,她就挂了电话,车子一个急刹,好在她及时拉了扶手,不然连人带手机都得摔下去了。
今天有点堵车,一路摇摇晃晃到了目的地。
按响门铃以后,徐清让过来开门。
他应该到家很久了,洗了澡,发梢还带着湿意。
何愈弯腰换上鞋子,粉色的,上次她来过以后,徐清让特地给她准备的。
何愈当时还夸他有预知的能力,居然知道她还会过来。
“你先去把头发吹干吧。”
他点了点头:“恩。”
等他吹干头发的空档,何愈又把那本书看了一遍。
她不太确定的想,应该会有用吧。
徐清让从里面出来,何愈立马把那本书藏在身后。
动静有点大,徐清让垂眸,视线从她躲藏的手移到她脸上,却没多问。
“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何愈点头,样子有些期待:“你听说过催眠吗?”
徐清让眯了下眼:“催眠?”
“对。”
孙智在对他的治疗过程中用过催眠,所以他并不陌生。
“听过。”
何愈松了一口气,之前她还担心催眠会不会对人的身体有害,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
她拿出一个小的水晶球,上面用一根绳子系着。
徐清让看出了她的意图:“你要给我催眠?”
何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虽然我今天才大概清楚催眠是怎样的,不过我看书上说,催眠对调解人的心理很有帮助,所以就想给你试试。”
不过她毕竟不是专业的,徐清让会担心也很正常。
想到这里,她把水晶球重新塞回自己的外套口袋里:“算了,我还是别给你添乱了,我想了想,这种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士比较好,孙医生有给你做过催眠吗,感觉怎么样?”
她的样子,似乎真的很感兴趣。
徐清让低着头,薄唇轻抿,微勾了下,再抬起时,眼中似乎带着一丝宠溺:“你试试吧。”
何愈一愣:“什么?”
他有耐心的重复道:“试试吧,你刚学的催眠。”
何愈眨了眨眼,试探的问他:“你真的相信我?”
他轻声反问:“为什么不信?”
何愈按捺下心中的喜悦:“那……那我开始了?”
“恩。”
她学着书上说的,举着水晶球在他眼前轻晃,然后让他闭上了眼睛。
她放低了声音,轻声让他放轻松。
片刻后,她问他:“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很困,想睡觉?”
他轻恩了一声。
其实一点也不困。
“那你现在想象,你在一片花田里,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微风吹过你的发梢,安静又惬意。”
“你往前面走。”
“看到了一幢别墅。”
“你推开门进去。”
“看到什么了吗?”
……
短暂的安静后,徐请让轻声开口:“桌子?”
不太确定的语气。
何愈问:“没有别的了吗?”
徐清让歪了下头:“灯?”
何愈低声叹息,有些挫败:“你根本没有被我催眠吧。”
“有的。”他皱了下眉,“我再找找。”
接下来,他几乎把客厅里能出现的东西都说了一遍。
何愈沉默良久,索性直接告诉他:“你进了别墅以后,看到一个盒子。”
“然后打开它。”
“在上面写下你的烦恼。”
“接着撕掉。”
听上去就是很幼稚的行为,就像小时候玩的过家家游戏。
说完以后,何愈都觉得有点丢脸。
徐清让三十岁了,怎么可能像她这么幼稚。
不对啊。何愈皱着眉,她自己也不小了,怎么会相信这种幼稚的要命的鬼话。
在她对自己的智力感到怀疑的时候,干净清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混着风声,轻柔到让人觉得惬意。
“撕掉了。”
何愈眨了眨眼,有点惊讶他的配合,她试探的开口:“那你睁开眼睛?”
她凑近了他,本来想观察他的神情,眼睫抬起的那一瞬间,视线就这么对上了。
他的瞳色比她的深太多,灯光仿佛被切割开,化作细碎的星星,一起掉了进去。
他的眼中像是有着一大片的星空,可能是因为有些疲劳的缘故,眼尾岔开的弧度收敛了一点,原本的内双几乎成了单眼皮。
却仍旧好看的让人挪不开视线。
她抿了下唇,急忙往后坐:“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