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丰的军营前百米处。
连日来成了霍青手下匪兵的演练场,数十人的投掷队在大队伍的保护下,疯狂练习“臂力”,投掷火药。
不仅是投掷火药,展示“热武器”的威力,霍青还命人组装热气球,为杨丰所部表演了一场什么叫做“空军突袭”,降维打击。
这个朝代显然还没有发明黑火药,这种粗浅的热武器雏形,相对于以冷兵器为基调的封建时代军团,实属降维打击,隔代威慑!
几天后。
杨丰军营前的空地,已然被火药炸得坑坑洼洼,沟壑遍布。
不论是正面,还是心理,都对杨丰手下的四百兵团形成了巨大的武力威慑。
这群“来历不明”的佣兵,居然手持会爆炸的诡异武器,落地砰然爆炸,威力斐然。
若非是扔到空地上,而是投掷在人群中呢?
那岂不是...
军营的箭塔上,杨丰与自己的副尉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忧心忡忡。
“校尉,这群佣兵恩威并施,手持大杀器,显然不好对付。又有梅州国公府在背后撑腰,以及大将军的帅令在,怪不得胆敢直扑而来。我们...该作何打算?”
身边的副尉脸色凝重道。
杨丰目光悠远,微微一叹:“还能怎么办?战是死,不战亦是死。我故作拖延,不过是想看看大将军的态度,并伺机多要点筹码罢了。他若愿既往不咎,又何必要让弟兄们去送死?”
“校尉想入编?若不想,我们可避其锋芒,先远离这支佣兵团。”
“避其锋芒?呵呵,我们又能逃到哪儿去?你以为大将军会永远放任我们边军割据?这两年他之所以听之任之,不过是将拳头指向威胁更大的雍州军而已。但月前我收到消息,雍州军主将已约见大将军停止对峙,意有结盟之意。大将军一旦空出手,首先要做的,就是收拾我们这些乱军。”
“那...横竖都是死,咱们何须忌讳什么将令?”
“谁说横竖都是死?这支佣兵团或许就是生机...”
“...”
到了约定的第五日。
霍青的营地中,一只雄壮的飞鹰在空中盘旋几圈后,落到了殷老三手中。
殷老三从飞鹰身上取下一卷密信后,来到了郑清霞的营帐中。
郑清霞在看过密信后,微笑道:“好消息!大姐夫月前亲率五万大军镇守在雍州边境,但雍州军提出一个条件后,似有退兵之意。大姐夫已命大军后撤百里,他自己则带着一万亲卫团,正横扫乱军而来,不出半月便可抵达此处。”
殷老三也是一喜,道:“如此甚好。换言之,即便我们无法收编这些乱军,只需原地等待,便可得到大姑爷的接应?”
郑清霞点头道:“是的。但既然可以借霍青之手扫平这些乱军,又何须等大姐夫亲来?这消息先对霍青保密,杨丰应该也收到帅府的手令了,且看他们是何态度再说。”
“是!但霍青自封佣兵团,扬言要帮大姑爷扫平乱军...二郡主就不觉得他别有用心?”
“无妨!他若不是别有用心,本郡主还觉得意外呢。呵呵。”
“...”
杨丰这边。
倒是没有如郑清霞所料,如愿得到薛芝的帅令,反倒是在营外迎入一名灵州斥候。
军帐中。
杨丰在与那名斥候交谈后,脸色变得阴暗无比,当即叫来了自己手下的副尉商议。
“果不其然!雍州之危已解,大将军脱开身,立马就带着一万军团横扫而来了。幸好我与那许县的章贺有些交情,能提前得到他的情报提醒。章贺遣斥候来说,大将军的亲卫不出七日便会抵达许县,欲与我联合跟大将军谈判。”
杨丰深沉道。
副尉一惊:“章贺麾下三千人马,驻守我灵州与雍州接壤的许县,有城池据守。大将军若有心诛杀我们,我们与章贺联手或许还有机会坚持一些时日。校尉,想如何决定?”
杨丰却摇头道:“且不是说许县距离我们的营地有数百里远,我们能不能逃过前面这群佣兵团的阻击,安全抵达许县。纵然与章贺联手,又能在大将军手下坚持多久?”
“那校尉的意思是?”
“冒险与章贺联手,终究也难逃一死。还不如一搏,加入这个所谓的佣兵团。或许有郑清霞的庇护,大将军会对我们网开一面。”
“若是郑清霞表里不一呢?”
“无妨!到时候若郑清霞翻脸不认,我们便奋死拉她一起垫背。”
“好!吾等愿与校尉同进退!”
“...”
半个时辰后。
霍青再次带队与杨丰接洽,身后的数百匪兵已然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本以为杨丰到来后,仍是要不免一番谈判。
谁知,这厮竟一改此前的傲骨,奉上自己的校尉腰牌,单膝跪地,道:“灵州第九军团麾下车骑营校尉杨丰,携部众满编四百,愿奉大将军之命,听从霍团长调遣!”
霍青一听,顿时喜笑颜开。
非但是兴奋于杨丰的受编,而且还在杨丰的用词中探知到了一些意外之喜。
杨丰掌管的四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