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现在可是龙虎山的衣食父母,不仅每月上供粮食,还出人力参与到山寨的建设中来。
可谓是“劳苦功高”。
而就在这势头向好的节骨眼上,居然有人敢抢了他们的粮?
这俨然是没有将龙虎山大寨这个“保护伞”放在眼里,赤裸裸的挑衅霍小魔神。
孰可忍,山贼不能忍。
霍青登时就火冒三丈,挂在墙上的大刀已饥渴难耐。
不用多想,以龙虎山在附近的影响力,寻常的闲散毛贼不会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敢动手的,必然是同行山寨,而且实力也肯定不弱。
凤阳县以匪盗猖獗出名,单说这龙虎山周边,就林立着不下七八家山贼窝。
同行山寨之间,表面上井水不犯河水。
但暗地里耍阴招使坏,黑吃黑的现象也是屡见不鲜。
所谓的同行惺惺相惜,互相帮助,在如今这个乱世,只会存在于小说话本里。
保不准,兄弟人前与你满口仁义道德,背后便能吃了你,还不吐骨头。
因此,息事宁人这种事,在山贼之间几乎是不存在的。
存在的,只有谁家的刀子锋利,谁家的老大更不怕死,谁家的野心更贼。
原则性的问题,一旦破了先例,便不复存在。
不要说下次不会,下次也行,“下次”只会恶性循环。
而龙虎山大寨的第一原则便是:睚眦必报,恩仇不过夜,绝不姑息与原谅。
谁胆敢触碰了这个逆鳞,耶稣也无情讲,大寨主说的。
这一刻,霍青阴郁的脸色,冷峻而杀伐。
吩咐手下人集结之后,他匆匆赶到山寨下的工棚中。
武飞凡一众村民被抢后,奋力突围逃回山寨,被安置在平日里他们休息的临时工棚中。
霍青走进去时,看到武飞凡受了极重的伤,尤其是胸口的那一处刀伤,深可见骨,皮肉翻出,令人见之森然。
而这厮硬撑着,直到跑回山寨大门外才倒下,被人抬进来也强忍着剧痛,未曾喊过半声,可见也是个不怕血的硬汉。
从这点上看,武飞凡就强过许多山贼。
随行的十几名村民只逃回了两三人,伤势也非常严重,即便是治好了,恐怕也得落个终身残疾。
“大夫呢?全力抢救他们,不惜代价。然后问清楚他们,知不知道是哪家山寨的人干的。”
霍青冷静的开口道,随后走出了工棚。
他并不会医术,留下来也只是干瞪着。
片刻后。
一名背着药箱的山贼大夫从工棚中走出,对霍青道:“大当家的,人是保住了。但除了武飞凡四肢健全之外,其他村民恐怕伤好了,也会落下残疾。”
霍青深沉点头,沉思了一下后,道:“以寨中伤病弟兄的待遇抚恤他们,毕竟他们遭遇杀伐,也是因我们而起。这些人伤好之后,虽无法再干重苦力,但他们的经验还在,以后少不了还要用到他们。还有,问出来是哪家山寨干的了吗?”
那大夫回道:“他们说,来的不止一伙人。但其中一个村民倒是认得出来,负责指挥的是老牛山的余老大。”
“老牛山?”
霍青默念了一句,随即看向了一侧的四当家,接道:“老四,你说说看这老牛山是什么水?”
大寨中的堂口各有分工,职能明确。
比如,大当家负责统筹指挥,二当家负责管理物资账册,三当家赵乾坤负责刑堂,执行家法...等等。
而四当家,则是负责对外的情报收集,相当于官府的斥候队长之类。
对于山寨周边的势力分布,四当家是最为清楚。
此时,也是略微沉思了半分后,说道:“回大当家的,这老牛山离我们这边可有点远,约在五十里之外,按理说应该不会出现在咱地盘上才对。而这些人都是游兵散勇,不成气候。整个山寨加起来还不足五十人,小角色一个。不过...”
霍青听着,追问道:“不过什么?小角色也敢动咱们的人?”
“不过,听说老牛山的余老大最近动作频频,联合了几家山字头,规模不断扩大,专干黑吃黑的勾当。闹出的风头还不小,而且他们似乎还有官府的背景。”
“黑吃黑?官府背景?看来这里面还另有猫腻啊!但咱别管这些,惹到了咱龙虎山头上,就是皇宫里的皇帝老儿,也得给出个说法来。不然,今天他们敢抢我们的肥羊,说不定明天就敢攻上大寨。”
霍青冷冷道,却已是打定了主意要出手。
身后的老六闻言,顿时眉头一挑,大喊道:“嘿!他娘的,不就是一个老牛山吗?杀鸡不用牛刀!老大,你给俺五十人...不,三十人就够了。俺去把余老大的脑袋给你摘来,当夜壶用。顺便...”
霍青白了这个老六一眼,“顺便什么?”
“俺听说余老大手里有几个姨太太,长得特水灵,其中一个更是腰细臀圆。俺正好去把余老大的脑袋砍掉,姨太太们就成寡妇了。俺都抢来当婆娘用,你看行吗?老大。”
老六憨憨道,挠头傻笑。
霍青听此,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