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后,新愁与旧愁。”
这时候,囚笼中的林泰来站了起来,然后双手顶起笼顶,脚底蹬向笼柱。
小王御史摇了摇头,无奈道:“你以为本官担忧的是林九元?本官所担忧的其实是你们!”
他就不信了,这帮人还敢围攻奉旨办事的锦衣卫官校!
转眼间,二十多名锦衣卫官校就被林家家丁打的七零八落!
养尊处优的世袭官校战斗力远不如对方,人数又只有对方一半,如何能优势在我?
十几个官校当场倒地不起,剩下的五六人退到了刘千户身边。
冲到居庸关南门外时,为首的骑士勒马急停,大喝道:
站在囚车上,林泰来仰望苍天,振臂高呼:“天日昭昭!天日昭昭!有奸贼蒙蔽圣上!”
好友们感觉怪怪的,诗都是佳作,但这么婉约的作品,从你林泰来你这身高八九汉尺的雄壮巨汉手里创作出来,就显得很奇怪啊。
囚车里的林泰来没管别人怎么想的,大声招呼说:“快快!各位不要发愣了,开始和诗回应,赶紧的!”
刘千户犹自镇静,握紧了手里的诏书,喝问道:“林泰来!伱胆敢指使家丁劫囚?”
林泰来从怀中掏出一只竹哨,用力猛吹。
刘禧没明白王御史的话,也不想明白,他手里有圣旨,怕个屁啊!
此时先前负责押运林泰来的九年大圆满御史王象蒙上前几步,挡住了锦衣卫缇骑,喝问道:
“林泰来之事自有法司审理,与北镇抚司何干?”
在外圈围观的友人们看到这一幕后,终于一起放心了。
这样的画风才正常,这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林泰来。
林泰来到底还是把“天日昭昭”喊了出来,先前浅吟低唱《红豆曲》的那个林泰来,他们都不认识!
“来一首!来一首!”众人忍不住一起欢呼。
林泰来双手下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深情款款的吟道: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雨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一首《长相思》,送给魂牵梦绕的故乡!”
众人:“.”
明白了,今天的主题就是思乡,林九元根本就没有准备别的。
莫非林九元也想学礼部沈尚书提桶跑路,这是在强行铺垫?
林泰来从囚车上跳了下来,衣袖晃动之间,露出了内里皮甲的一角,又从车里扒拉出一个铜盔,好整以暇戴在了头上。
刘千户眼珠子再次差点瞪出来,谁家囚犯还能暗藏甲胄?这是什么不正经的囚犯?
前方是甲胄叠满的林泰来,周围是四五十名对方家丁,刘千户突然感觉,自己被彻底反包围了。
林泰来活动了几下腿脚,扭了扭颈部,就气势汹汹的朝刘千户着走过去。
“使不得!林兄使不得!”人间清醒的周应秋大叫道。
这跟过去街头打架不一样,并不是私人斗殴场景!
对方乃是拿着诏书的锦衣卫官!攻击奉旨办事的锦衣卫官,那几乎就等同于公开抗旨!
“林泰来!不要造次!”刘千户高高举了诏书,义正辞严的对着林泰来喝道。
他就不信了,你林泰来敢当众殴打拿着诏书的人!
但林泰来置若罔闻,仿佛根本没听见别人说什么,一直走到刘千户面前。
强大的气势如同山岳,压得刘千户几乎站立不稳!
林泰来一巴掌扇过去,刘千户不敢不还手,只是躲了过去。
却不妨又被林泰来踹了一脚,刘千户直接飞了出去又摔落在地。
就算已经栽倒在地上,就算脸被踩进了土里,刘千户仍然尽职尽责的紧紧的攥着诏书!
在林泰来的脚底下,刘千户拼尽全力吼道:“厂卫官校奉旨拿人,还不束手就擒!”
他就不信了,你林泰来真敢对付拿着诏书的锦衣卫官!
林泰来吩咐了几句,便有几个家丁走过来,用牛皮绳将刘千户牢牢的捆绑了起来。
连带着将诏书也用牛皮绳固定在刘千户的手里,保证不会掉落遗失。
刘千户浑身上下只有嘴能动了,仍在声嘶力竭的叫着。
他就不信了,你林泰来还敢抗旨!
林泰来很奇怪的问道:“旨意不是押我去北镇抚司听审么?我又不是不跟着你去,谈何抗旨?”
随后又对其他人说:“现在刘千户要押送我去京城北镇抚司了,上路上路!不要耽误了旨意!”
被结结实实捆着的刘千户:“.”
有家丁来问道:“其他官校该如何处置?”
林泰来很嫌弃的说:“他们又没拿着诏书,不用管他们死活!
就扔在这里,留个人去居庸关报告守军,让居庸关守军过来随便救治几下。
不,还是我亲自回一下居庸关,对他们说吧!”
左右一起劝道:“这点小事,何须劳动坐馆?随便打发谁去就行了。”
林泰来很诚实的答道:“刚才走的匆忙,忘了在居庸关题诗,正好回去补上。”
办完了事后,林泰来抓起刘千户,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