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相商后的结果!”
“天灵宗现在就如同小儿抱金砖招摇过市,若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势力在旁护着,怕是要被修行界的那帮人吞入腹中,吃得干干净净!”
薄瑾很想说一句,师兄,你还是要清醒点,你看看整个修行界,除了几个化神修士,谁敢说对着荀晏有必胜的把握的?但是转念一想,碰上衰败的天灵宗这样的金山银山,怕还是有不少亡命之徒或是贪心之辈愿意合谋而攻的。而且,不算本门的三个化神尊者,正道的另一位翟戈尊者和魔修的伊彰尊者,焉能不知他们对传承数万年的天灵宗有点想法?
至于明田?
明田在心里给任羽鼓掌,心想,不愧是为师的大徒弟!这故事都给你补全了!再多说点,为师就不用说了!
倪乐尊者不由得感慨道:“三万年前的灵霄尊者之英姿,可谓是影响了我们所有后辈人。昔日天灵宗之威势,更是如日中天,宗主号令一出,万宗林从,连我派也不得不避其锋芒,暂居其下。如今竟是门派衰落至此,靠一个元婴大圆满支撑门户,宗门里的其他元婴和金丹更是寥寥无几,这真是……唉……”
桑楷尊者感慨道:“真是岁月不饶人啊,我师叔祖章尧尊者还活着时,就曾提及他幼时的修真界盛况。那时宗门林立,此界修士以数十亿作数,各类修行法门层出不穷,丹阵符器每隔数年就有轰动全州的发现,一派气象万千。那时的化神修士,也不会是只有咱们这寥寥几人,化神修士多的能百年一次坐而论道,引得数千万的修士前往听道,犹如朝拜。”
“能传承至今的上古宗门,除却这避世而居的天灵宗,可就剩我们与魔修的却月宫了。”
桑楷尊者长叹一声,转念一想,嗓音里有着压制不住的雀跃:“这么说来,传闻中荀晏手中有可以飞升上界的法门,是真的了?”
作为大限将至靠着灵丹妙药延年益寿的化神修士,桑楷尊者比谁都更想找到飞升上界的法门。
明田没有抬头,更没有回答。
“桑楷尊者,容弟子禀告。”薄瑾拱手道,“弟子在四休城丹鉴楼时,听到荀晏元君座下师侄黄素真人提及,本界化神无法飞升上界,乃是自幼所服丹药丹毒累计而致。至于丹毒……黄素真人曾说,三万年前丹道改革,让无火灵根的修士也能炼丹的法门是走了歪路,这三万年来的炼丹一道,与大道背道而驰,故而,无法飞升。”
看着桑楷尊者脸色一沉,薄瑾继续道:“不仅如此,荀晏元君还说,不仅仅是丹道,就连阵法、符箓和炼器,甚至是武技和功法这些……也应当有所大变!”
“小儿狂妄,竟敢这般胡说八道!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居心不*良!其心可诛!”倪乐尊者怒道。
桑楷尊者有些沉默,他只是将目光投向了明田。
明田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抬头看远处云海茫茫、青山绿杨:“丹阵符器功法武技,要大改,是真。”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他根本没有提及飞升上界一事到底是真是假。
明田轻叹一声,起身,他背对着众人,在悬崖峭壁边负手而立,山风拂起他洁白的袍角,腰间羽色流苏在风中摇曳。他颀长的身姿在宽袍羽袖中显得有几分瘦弱,整个人清隽,气质沉沉,一如谪仙人,叫薄瑾心神难抑。
“此事,我无力能阻。”
明明只是背对着几人,不过三两步的距离,明田的声音却如同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一般,在众人的耳畔飘过,显得有几分缥缈失真,而他那惆怅却又无可奈何的语气,叫几人都不免心下一怔。
原来,大名鼎鼎的非虚尊者顾明田,竟也有这般无能为力的一刻。
任羽更是心下一惊,师尊这般的语气——上次他有这般神态的时候,还是在恢复记忆得知他要亲手杀妻杀子证道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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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陆续离去,留下的,只剩薄瑾。
任羽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薄瑾,又看了眼负手而立站在崖边的师尊,终于是微垂了眼帘,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天灵宗出世,宗主荀晏乃是非虚尊者顾明田“故交之子”,这事就够他忙活的了,更别说,天灵宗出世后要对整个修行界进行大改,这事是明田嘱咐了要他办妥的,岂能简单?
想起“忙忙”前路,任羽只觉得一片灰暗,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心关心师妹的收徒问题了。唉,小师弟到底跑去哪里了,要是能把他抓来干活,他就不会“年纪轻轻”的就在弟子们中被传成了老古董了!
“师尊。”薄瑾轻声唤了一句。
明田本眺望着远方云海,感受着马甲们传来的讯息,听闻,转身回头看了她一眼。
薄瑾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迷离,转瞬间变得清醒,她手狠狠地攥成拳,锋利莹白的指甲在手心刺的有些疼。她看前方白衣羽冠风华绝代的男子,嘴唇动了动,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问:“师尊,您、您以前有仇家吗?”
明田知道她想问什么,也知道她对莫然那莫名的敌意感到奇怪。但他怎么可能会告诉她?即便薄瑾脑洞大开猜到了,又或是机缘巧合之下去问任羽,她都不会得到真正的答案。
故而明田只是负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