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考好。”周小满像发誓似地回道。
周桃回家拿了自行车,骑到公社后去找卫秋宇。
卫秋宇现在在家,见周桃来了,拉她进屋喝水。
“别急,一会儿我也要去县城,我们一块走。”她见周桃急着离开,提醒了一句。
昨天跟表姐夫的堂妹祝白荷约好,晚上一起去找一个出名的缝纫师傅,请她做一件最新款的裙子。
上次卫秋宇带了那条裙子,以及一块五米的红布去找她,原以为她要一样,另一样就可以自己留着。
没想到她试穿裙子后,非常合身,对款式很喜欢,就留了下来。
至于那块布,她同样舍不得还给卫秋宇,于是准备再做两条裙子。
因为每个师傅擅长的风格不同,所以请她做一条,到时再找别的师傅再做一次。
务必要让三条裙子,成为东海县城最亮眼的风景。
卫秋宇虽然觉得遗憾,考虑到自己结婚还早,到时再找周桃要一块做裙子,所以也没放
在心上。
祝白荷会叫上自己,说明已经当自己朋友,她难掩心里的激动。
周桃听了她的介绍,有些无语。
没想到七十年代,同样有阶层之分。
难怪卫伯伯要送东西给自己,秋宇能进入那个圈子,对卫家来说,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只怕秋宇的几个哥哥,以后也能因为获益。
不过她并没有投靠大人物的打算,明明可以靠自己,赚到大钱,成为别人仰望的存在。
干嘛要低头去讨好别人呢?
不过通过秋宇一番话,对东海县城的权力公布,也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
以后碰到这些人,最好敬而远之,免得无意中触犯了她们。
坐着聊了一阵,喝了一杯茶,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人才一起去坐车。
到了县城,卫秋宇急着去见人,于是跟周桃告别。
周桃也没在意,慢悠悠地往宿舍走去。
第二天周桃去上班,意外的是,师傅沈秋娥今天没来。
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
考虑到自己的能力,不足以替她解决家事,周桃只好忍下来,没有去找车间主任打听情况。
或许只是小事,下午她就来了呢?
下午她果然来了,只是脸上带着伤,似乎被谁用指甲抓了一下。
因为抹了点红药水,反而看起来更加怕人。
“发生了什么事?”等她坐下来,周桃小声问道。
如果是跟外人打架,她还可以试试能不能帮忙,纯粹打架,她不怕任何人。
就怕是师傅的家事,自己大声地问,只会让她难堪。
“这事你还是别管——”沈秋娥叹了一口气,神情说不出的心灰意冷。
昨天休息在家,母子三人又因为自己工作的事,吵了起来。
老大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一直神神叨叨地说自己是家里的长子,爸的工作应该他去顶,而小儿子见哥哥这样,却讽刺他被人当枪使也不知道,白活这个年纪。
因为工作的事,兄弟俩吵过几次,已经出现了裂痕。
到现在为止,还没完全恢复。
老大突然又提这件事,她猜测又有人在他耳朵里灌输了什么,于是头脑简单的他,又回
家无理取闹。
小儿子比较聪明,总觉得有人这样做,是见不得自家好,这样鼓动哥哥,肯定不怀好意。
劝了哥哥几次后没效果,态度也没那么友好。
最后兄弟俩越吵越凶,动手打了起来,她过去劝架,反而被老大在脸上抓了一把。
这件事说出来太丢人,她只能把苦果咽下肚里,一个人承受。
可是长时间憋在肚子里,没有人可以倾诉委屈和辛酸,对身体的伤害是非常大的。
所以周桃一看到她,就觉得师傅长了一付愁苦相。
“是家里闹矛盾?”周桃猜测地问了一句。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确实没法管。
“我也不知道前世作了什么孽,生了个这么不懂事的东西!”沈秋娥虽然让她别管,可是肚子里的苦水却不知不觉倾倒出来。“辛苦把他养这么大,倒怪我霸着工作不放——”
老公过世时,老大才十五岁,小的只有十二岁,如果不是自己出来工作,两人靠谁养活?
当时小姑一家还上门来吵,说应该由她顶哥哥的职。
沈秋娥非常清楚,小姑是想先占了这个工作,等几年后侄子大了,再传给他。
这个工作是一家人活下去的希望,她怎么肯放手,于是一向懦弱的她,也狠下心来,跟夫家所有人对上了。
最后工作自然归了她,可是双方也彻底闹翻,两家就此老死不相往来。
“师傅,这件事你没做错。”周桃听了个大概,也为师傅的过往辛酸难过。“有的事既然已经在坚持了,那就别管别人怎么说?”
照她的猜测,肯定是因为师公死得早,她忙于工作养家,所以忽略了对孩子的教育。
大儿子那时候已经十五岁,正值青春期,家庭的剧变,影响他的心性。
这时候没人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