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战胜了!”
风柱不死川实弥按着受伤的肩膀,松口气。
风之呼吸,辅以炎之呼吸,会让人偶的躯壳变得脆弱易碎。想不到活人偶竟然拥有那样的弱点,若非有此人相助,他们必败无疑。
不死川想着,扭头看向那本来被他当做敌人,万万没想到竟然帮助了他,完全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话说你怎么在这里!”
不死川才想到这事,看起来很凶神恶煞的质问道。
炼狱伊寿郎挠挠头:“啊,我本来就被关在这里,感觉到外面有气息冲撞觉得是打起来了,想着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就直接出来看,正巧看到你们。”
不死川怒:“啊?你的意思是你能随时出来,却故意呆在牢里?”
伊寿郎:“因为太麻烦了啊,一直被你们追着打,我真的想解释清楚,这回我帮了你们总该理解我不是敌人了吧?”
不死川:“谁知道!说不定是你们串通起来呢!”
没有理会吵闹的两人,鳞泷左近次跪在地上,用颤抖的双手抱起脸上于身上布满蜘蛛网般裂纹,如碎掉土偶一般残破不堪,不再行动的锖兔。
“锖兔……原谅我。”
老人的泪水不断落下,仿佛他的孩子再一次死在他面前,心如刀绞。
“啊,不用难过,师傅大人。我啊,作为人类之时很幸福。”
——!
竟然还活着!
不死川跟伊寿郎停止争吵,警惕拔刀指向老人放在膝盖上的残破人偶。
“还能如此幸运的被那位尊贵的大人选中,有机会前来见您。一直想让您看看我成长后的模样,那位大人真的好温柔啊。”
不死川愤怒:“你闭嘴!”
什么尊贵的大人,什么那位大人,炭治郎,炭治郎才不是这样的人!明知道鳞泷大人对于锖兔的死有多悔恨,还制造一个跟锖兔一样的人偶来玩弄人心,炭治郎才不是这么残酷又残忍的家伙!
“不明白的人是你。”残破的人偶继续道,从他的神情来看,他似乎真的认为自己很幸福,“那正是那一位对你们的怜悯。”
老人咬紧牙,最终拿起锖兔的日轮刀,将他的头砍断。
“这一点,我早就知道。”老人悲泣道,“那孩子的刀法,如水般温柔。哪怕在斩杀恶鬼之时,都怜悯着自己的敌人。哪怕现在变成了鬼,变成了我们的敌人,他应该也还是一样的……一样温柔的孩子。”
炭治郎一如既往,是一个会给予敌人温柔,之后再将对方杀死,善良到不可思议的孩子。
只是,鬼怜悯人的方式,对人类来说太过残酷。
正是知道这一点,正是如此了解自己的徒弟,鳞泷左近次才更加心痛到难以呼吸。
无论是不死川还是炼狱都安静了片刻,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目送战争之后的离别,但唯有这次,最为让心痛难以忍受。
无论是谁,都会有再见一面已故之人这样的幻想。
以这样悲壮的方式实现跟再度分别,如同在旧伤之上再度割开,疼痛得难以忍受,近乎绝望。
“入侵者进入主屋,入侵者进入主屋!风柱前往救援!请求救援!”
不死川惊愕抬头,主屋被入侵了?等一下,怎么会,不是有愈史郎的术笼罩在基地,敌人是怎样发现并入侵的?而且现在明明是白天,难道入侵者也是跟锖兔一样的活人偶?
不死川立即离开此地,朝主屋方向跑去!
炼狱伊寿郎未加犹豫,跟着一起跑了。
奔跑中的两人很快发现不对,阳光好像有所变化?抬起头一看天空,心中惊骇。
太阳,残缺了!而且缺口在变大!
不死川立即意识到这个事实的可怕:“难道是某种血鬼术?糟糕!没有太阳的话,鬼会开始活动,主屋的人危险了!”
不死川立即不管什么太阳了,继续拼命往那边跑。
结果他发现,他愣是之是,那个炼狱的抄袭品,竟然跑到他前面了?
……这家伙,知道主屋在哪里!
哈?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不是杏寿郎,而是正好长得像的亲戚。这男人,明明去过主屋!
鬼杀队的新据点,是主公大人的产业之一,以前躲避无惨追踪时来回变换的几个据点里的一个。选在这里,就是因为后来加入的鬼杀队员,包括炭治郎都不知道它的位置。
但是……最早以前的柱,是知道的。
炎柱,炼狱杏寿郎知道此处!
或许他能欺骗别人,却无法欺骗我不死川的眼睛,这个男人,的的确确就是炼狱杏寿郎!
他为什么自称伊寿郎?难道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其实是杏寿郎吗?复活他的人,真的不是鬼杀队的敌人吗?
这些谜题盘旋在不死川脑海,但他知道此时不是深思的时刻。从对方的行动来看,现在是帮助他们的,那就足够。重要的是立即前去救援!
其实奔跑之中的伊寿郎也隐约的察觉到了违和。
我为什么知道是这个方向?就好像我以前就知道。就好像从前,好久以前……
……我来过这里。
炼狱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