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面是个力气活,何楚桃知道自己手劲小,有徐常胜这么个现成的帮手,她自然乐得省力。
徐常胜接过面盆,那大手,嚯嚯嚯几下,原本还散成一块块的面,瞬间抱成了团。
何楚桃看看他那大手,再看看自己的小手,感叹这天生的,还真是不能比。
瞧着徐常胜那形云如流水般的动作,何楚桃忍不住玩笑道:“常胜哥,我看你要是不当兵,做个面点师傅也不错。”
想着,她调笑般叫了声:“徐师傅——”
徐常胜揉面的手一顿,随即微笑道:“那你是觉得我当兵好,还是做面点师傅好?”
“那当然是当兵好。”何楚桃想也不想道,“做军人多帅气,看他们腰杆挺得笔直,连走路都带风。”
边说,何楚桃还学着站军姿,摆手踢了几个正步。那昂首挺胸的模样,像只高傲的公鸡,把徐常胜逗得咧嘴笑。
何楚桃转头,“常胜哥,你笑啥,我走得不对吗?”
“不错,你走得很好。”徐常胜克制住自己,微抿了嘴,笑问,“那做面点师傅呢,不愁没得吃,不是更好?”
不怪徐常胜这么问,在这吃饱饭都成问题的年头,厨子可是抢手货。
何楚桃嘟了嘟嘴,“当一个人的人生追求只剩下吃,那得多悲哀。”
徐常胜好奇道:“那你的人生追求是什么?”
何楚桃心里暗道,这一世,我的人生追求,不就是嫁给你吗。
不过,这话她自然不会说出口。
看着徐常胜澄亮的眼神,生怕他看出自己心里想的,摇了摇头,“我还没想好呢。”
说话间,徐常胜已经将面团揉好了。
何楚桃将面团拿出,放在砧板上,摘下适量后,揉成一个个球,又用擀面杖擀成饼状。
灶头还热着,徐常胜拿蒲扇扇了扇,火星复燃,又舔了几根柴火。
何楚桃擦干铁锅,用棉花占了点油,往锅里擦了擦。
其实这饼本来是用来烘烤,用不着油,但何楚桃想着徐常胜第一次吃自己做的东西,总得做得像样。这沾了油腥的饼,怎么说也能香些。
锅热了,她将饼一个个放下去,看着饼慢慢膨胀,时不时用铲子翻转。
也是怪了,明明只是面团,里面什么馅也没有,却香气扑鼻,引得在屋里睡回笼觉的秦美美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走到厨房,探着头看,“姐,你做的啥呢,这么香?”
何楚桃抬头见秦美美,开口道:“烙饼呢,这就好了,你给爸妈送去。”
说着,何楚桃拿过搪瓷碗,铲了饼往里放。
还没放好,秦美美就迫不及待地伸手,“让我先尝尝。”
何楚桃忙道,“小心烫。”
话还没说完,秦美美已经一口咬了下去。看着她哈着热气,狼吞苦咽,何楚桃无奈地摇摇头。
“姐,这饼你放了啥,为啥比妈烙得好吃?”秦美美边吃边问。
闻言,她给自己和徐常胜各装了一个。咬了口,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清香,嚼着还有些淡淡的甜味,就连口感都松软了不少。
何楚桃知道,自己的手艺虽然不差,但这绝对是潭水的功劳。
何楚桃边吃边想,这潭水真是奇了。原料一样,只不过是加了不一样的水,这烙出的饼,比平时烙的好吃不知道多少。。
见秦美美疑惑,她随口道:“许是我刷了层油,所以吃着香。好了,你手上吃完,就给爸妈送去,等回来了再吃,锅里还有。”
秦美美快速吃玩,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想着锅里还有,便端着碗,匆匆跑了出去。
何楚桃忙道:“小心点。”
话音刚落,秦美美早就已经不见踪影。
吃了饼,何楚桃将余下的放在大搪瓷碗里,用碗盖上,闷在锅里。
收拾好后,她抬头问徐常胜,“常胜哥,你待会儿有事不?”
徐常胜摇头,“没事,咋啦?”
“我想把昨天摘来的枇杷,做成枇杷罐头,让你尝尝呢。”
何楚桃边说,边拎着竹篓放在厨房的小矮桌上,拿出里面成串的枇杷。
“枇杷罐头?”徐常胜疑惑,“我给你的罐头吃完了?你要还想吃,我去城里给你买。”
何楚桃笑着摇头,“不是。是我吃了你拿的罐头后,突然想着自己试做看看,要是做出来味道还行,我想看看能不能进县里的罐头厂。”
这事没什么不能说的。原本她心里还有些拿不准,可现在有了空间潭水这个神助攻,她也不怕这八字还没一撇就说出来,到时候丢人。
退一步说,要真不行,大不了再想其它办法。
徐常胜恍然,不过随即又想到什么,微皱了皱眉头。
何楚桃见他表情不对,问道:“常胜哥,咋啦?”
琢磨了会儿,徐常胜开口道:“桃子,有件事你有没有想过?”
“啥事?”何楚桃疑惑。
徐常胜似乎有什么难以开口,半晌,才在何楚桃的目光注视下,缓缓道:“桃子,你有没有想过,咱俩结婚后,你是在家,还是随军?”
“啊?”
乍听“结婚”两个字,何楚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