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常慧盯着一对?大?黑眼圈被叫起床,从下床到洗漱结束再到喝鸡汤填饱肚子,全程半眯着眼睛,几乎是走两步就打一个哈欠。
哈欠也是会传染的?,最后乌柳都忍不住打了好几个,扯着袖子边擦擦眼泪。
常慧捂着嘴实在是忍受不住了,含含糊糊地说道:“乌柳,给我端杯浓茶水来。”
乌柳很快端了杯温热的?浓茶水来,递给常慧自责道:“这事?也是奴婢的?不是,昨儿?忘了提醒主?子今日要去慈宁宫请安。”
“这有什么,就是我自己看书忘了时辰。”常慧满不在乎地说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浓茶入口后苦涩的?味道蔓延至味蕾,再被无限放大?,常慧眉头皱得两个眉头都快拧在一起了,睡意也瞬间消散不少。
清醒过?来,她咽下口腔的?苦涩问道:“纯禧起了吗?”
乌柳收起茶杯放到旁边侍女的?托盘上,回道:“格格已经起了,这会儿?锦嬷嬷该是在给她梳头了。”
“把那件银红色的?衣服拿出来,头发还是照着往常的?来,妆容我自己画,让她们都先下去吧。”说着常慧起身做到梳妆台旁边,拿起螺子黛画了个眉尾微微上挑的?眉形。
这螺子黛还是太皇太后送给她的?,送了整整一盒,据刘保不知?道可靠不可靠的?消息透露,连佟佳贵妃都只得了两只螺子黛。
这让她总有一种偷偷被人?开后门的?感觉。
乌柳拿了成套的?衣裳过?来放在一边,询问道:“主?子要上胡粉吗?”
胡粉就是白铅粉,身为一个有化学基础常识的?后世人?,常慧对?这种类似于□□的?化妆品实在是兴致阑珊,她的?目标是在这后宫中长寿,哪能为了一时的?漂亮而放弃长远目标。
“不必了,那些弄在脸上难受的?紧。”说着她放下螺子黛,换上银红色衣裳,戴了些看着很招摇的?步摇和金簪,最后再涂上红色口脂,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御姐气场。
就是眼底的?黑眼圈稍稍有些碍眼。
乌柳看着她,忍不住赞叹道:“主?子果真还是打扮的?艳丽些好看,那些素雅寡淡的?衣裳哪里衬得出主
?子三分?颜色。”
彩虹屁听多?了,常慧已经形成免疫系统了,面不改色地忽视这番话,换上花盆去正殿等新柔,乌柳傻笑了一下也跟上去。
张庶妃准时过?来,看见她这身打扮还呆了几秒,连请安都忘了,“娘娘今日打扮的?真真是好看。”
常慧御姐气场一秒破功,瘪瘪嘴狐疑地看着她说道:“新柔你该不会是和乌柳串通好了吧?”
说着她凑上前,指着眼底的?黑青色给她看,“瞧瞧这哪儿?好看了?”
常慧说的?是汉话,她现在对?外是一个正在学习汉话的?蒙妃,所?以说几句不难的?汉话也不会觉得奇怪,只要带点蒙古话的?音调就行。
这个带蒙古音调不用刻意,她蒙语说习惯了,说汉话自己就带了些怪腔怪调。
张庶妃看见她眼底乌青,又想到今日春燕给她说的?消息,瞬间有些心疼,忍不住说道:“娘娘昨儿?又睡得晚了?启祥宫那位虽然是见红,可来得也太巧妙了些,这后宫中妃嫔犹如百花齐放,赏花人?觉得新鲜了,瞧上两眼再摆弄一下,看够了一种花还有别的?花……娘娘还是得好生照顾自己才是。”
她难得说这么长一串话,这番话听着没头没尾,但实际上都是她在宫里待这么多?年的?经验所?得,君王之?爱雨露均洒,泽被苍生,她们这些人?不过?就是那锦上添的?花而已。
常慧见她想偏了,连忙将她飞远思绪掰正过?来,哭笑不得道:“想什么呢,我可不是为这事?,昨儿?夜里贪吃,有些积食睡不着觉,就睡得晚了。”
纯禧刚从门口进?来就听见这么句,福身行了一礼后瘪瘪嘴说道:“母妃羞羞!总是让纯禧夜里不能多?食,母妃自己竟也不懂得爱护自己身体。”
常慧尴尬地握拳放在嘴边咳了咳,一本正经道:“母妃是大?人?,纯禧是小孩子,当然不能混为一谈了。”
纯禧虽然不信,但在外面为了维护母妃的?面子,还是选择表面上相信。
她负着小手微微仰头,内心感慨道:唉,母妃真是比纯禧还像小孩子。
听了这番缘由,张庶妃又气又觉得好笑,用温柔的?眼眸,毫无杀伤力地剜了常慧一眼,说:“娘
娘以后夜里还是得忌口,不然这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
常慧连忙抱着她胳膊,软声软气道:“姐姐,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嘛!”
她每次一叫姐姐,张庶妃就会绷不住破防,总而言之?就是被拿捏得死死的?。
常慧抓准时机揭过?话题,牵着一大?一小的?手,说:“咱们还是先去慈宁宫请安吧,免得耽搁了时辰。”
“好。”张庶妃应着,看着常慧这幅鲜活的?模样?,思绪又忍不住飘远了。
她听常慧和乌柳说过?许多?草原上的?事?,或许对?于常慧来讲,那个可以肆意策马的?草原才是最适合她的?。
这样?的?姑娘,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