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自己带进棺材里。”
皇后轻蔑地冷笑。
李夫人也随着笑笑,然后说道:“当年娘娘小产后,一时无心侍奉王爷,张素华跟柳夫人又相继进了王府,甚是得宠。娘娘见状自然担心,毕竟她们两个都不是娘娘的心腹,倘或迷惑了王爷,或者有了一子半女之类的,从此王爷跟娘娘离心可怎么好?”
皇后听她越发说的仔细,却并没有力气再大声喝止,只低头冷道:“别说了。”
“不,我要说。”李夫人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跟前:“所以你叫我去侍奉王爷,在王爷醉了酒后,故意让我去伺候他……”
吴皇后淡淡道:“那又怎么样,也是你所愿意的,不是吗。”
“当然是我愿意的,甚至是我梦寐以求的,”李夫人道,“我跟娘娘不一样,我心里喜欢王爷,所以娘娘一说我就答应了。”
“那你还提什么,你已经如愿以偿了。”
“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李夫人仰头一笑,泪从眼角流出来,“我很快竟怀了身孕。”
那会儿李夫人已经给收了房,发现有孕之后,半惊半喜,但更多的是喜不自禁。
在那时候,王妃跟李夫人并不知道,张素华是太子的人,虽然求宠,一时却也不想怀有身孕,柳姬自不必说,她出身风尘,早就无法有孕。
所以李夫人在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后,惊喜交加,便立刻告诉了当时的王妃。
王妃听说这消息,倒也喜欢,对待李夫人愈发亲密,更添了若干丫鬟婆子,尽心竭力地伺候她。
但是就在四个多月的时候,李夫人在吃了一盏燕窝后,突然腹痛难忍,最终没有保住那小孩子。
李夫人痛苦难当,最初也并没有多心,只当是自己的不谨慎,以及运气不好罢了。
只是在许久之后,她突然后知后觉。
李夫人旁敲侧击,王妃却只是滴水不漏,到最后李夫人思子成疾,不顾一切地大闹了一场,一定要求个究竟。
那会儿王琴儿也已经入了王府,李夫人因为滑胎而大病一场,悲伤无法自拔,再也无心再侍奉赵宗冕。
也许是因为这个,王妃倒也并没有刻意隐瞒,只说眼前皇帝容不下雁北王府诞出小世子,让她不要过于难过,仔细保养身子。
如果李夫人不是王妃的贴身婢女,不知道王妃对她自个儿都能下狠手的事,那这件事王妃或许可以搪塞过去,怎奈李夫人是个知根知底的,又怎能隐瞒的了。
李夫人震惊难过,一病几乎死了。后来才慢慢地又缓了过来。
但在病好后,她仿佛想开了似的,对旧事绝口不提,反而显得对吴妃很是忠心,甚至假装针对吴妃,实则做她在王府里的眼线。
正因如此,皇后一度极为信任李夫人。
却怎能想到……
此时此刻,李夫人道:“你为什么要那样做,那时候明明皇帝鞭长莫及,而且是你让我去伺候王爷的,你为什么要出尔反尔,对我下手。”
就像是还在凤辇上,皇后举目四顾,周围没有一个人,都是空荡荡的宫阙,她的心突然又腾空了。
皇后扭头瞪向李夫人:“因为我没有办法忍受!为什么?我的孩子没有了,你却还得意洋洋的,整天在我面前说长道短,说那些扎心的话,我心里厌恶极了,却还得装作喜欢的样子!一看到你我就想起自己失去的,偏偏你还总在我跟前,我受不了……”
话未说完,李夫人抬手,一巴掌掴在皇后的脸上。
皇后震惊地捂住脸:“你、你……”
李夫人并没有昔日的驯顺,只是咬牙切齿地盯着皇后,她颤抖着说道:“活该,活该王府不能平反,活该你败在林妃手下,你知道天意为什么在林妃那里?因为林妃没有你这样心狠手辣不择手段,那两个孩子……他们、他们的怨念跟痛苦,也绝不会容许王府复仇成功!”
李夫人说着,眼中的泪滚滚落下。
她后退两步,转身欲走,却又回头对皇后说道:“你觉着我一直忠心于你跟王府,但是……自从那孩子去后,我就没有心了,你知道皇上为什么厌弃你,为什么会那么清楚你的所作所为吗?因为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李夫人说完后,仰头大笑起来,在笑声之中,她离开了凤安宫。
吴皇后站立不稳。
她踉踉跄跄后退数步,身子撞在桌子上,又顺着桌子缓缓跌落在地。
没有人敢进来,因为先前皇后盛怒,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
甘露宫。
西闲伏在榻上,星眸微闭,乌发散乱。
原本如雪的肤色泛起淡淡的粉红。
赵宗冕不住地在她肩头亲吻,手也仍不肯餍足地游走。
西闲早就没了力气,这人折腾起来是不分白天黑夜的。
方才闹得那个收不住的架势,不知道宫里的人有没有听见。
西闲想想以后,很觉头疼,不知自己还有没有脸在众人面前假装正经无事。
她连眼皮也动不了,只低低地恳求道:“好了,别闹了……”
赵宗冕贪婪地打量她这幅慵懒乏力的模样,越看越觉着喜欢,便伏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