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伏危长长的睫羽颤了下,大约是之前被陆岭之给刺激多了,想要狠狠报复回去。
又或者只是单纯想要在情敌面前炫耀着什么。
他薄唇微启,冷冽的寒意覆在了陆岭之周身,而接下来他吐露的话语更是寒彻骨髓。
“你不知道吧,我每日都会帮师妹沐浴梳洗,她身上擦拭的香露用的是这里的海棠花调制的。”
“每一寸都是我涂抹的。”
“她的身子很软,唇也是。”
这些话他是凑近压低声音说的,压迫感很强。
谢伏危抬起手狠狠扣住了陆岭之的手腕,像是下一秒就能将他的骨头给捏碎。
“陆岭之,师妹是不喜欢我,可你连碰她的机会都没有,不是更可悲?”
陆岭之眼眸沉得厉害,赤羽业火骤然压在了谢伏危的身上。
他本就受了伤,再加上两人的属性相克,谢伏危本就严重的伤势又加重了一分。
“谢伏危,你这个疯子!她不是你的物件,你这不是喜欢,你这是侮辱!”
谢伏危唇角有血珠沁了出来,长睫之下他的眸色晦暗,将所有的情绪都掩藏了下来。
他不觉得有多疼,比起九思落雷来说这种程度根本不算什么。
只是在他抬眸时候,余光瞥见了苏灵的神情。
戒备,反感,甚至有些厌恶。
谢伏危心下如千万针扎刺着,密密麻麻的疼痛接憧而至。
他指尖微动,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苏灵知道谢伏危疯,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疯。这是她的身体,她原想着他只是帮他养护着不让其腐烂。
没想到……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身上点点暧昧的痕迹,那红痕从脖子一直延伸到了胸前一片。
妈的,谢伏危你是剑修吗?
你他妈是狗吧,啃这么多印子。
苏灵压着心里的情绪,这个时候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
她闭着眼睛,凝神静气,在调整好了心态后这才慢慢将灵力灌了进去。
紧接着,魂魄也跟着脱离了身体,进入到了她原本的身体里面。
陆岭之瞧见苏灵魂魄脱离了出去,林姝的那具身体没了魂魄支撑,立刻昏倒在了冰面上。
他上前将红衣少女给轻柔抱了起来,放在了一旁的海棠花树下。
而后他没再将视线分给谢伏危分毫,只站在苏灵身旁给她护法,不让旁的一切影响到她魂魄归位。
一般来说魂魄归位尽管一时之间身体还不能适应,得用个几天才能完全契合。
可归位却用不了多长时间,只要魂魄脱离进入了身体便可。
可不知为何,陆岭之在一旁护法了许久也不见苏灵有醒过来的迹象。
他有些担心,心下一慌,皱眉回头看向了一旁静默站着,面无表情的谢伏危。
“怎么回事谢伏危?为什么都过了这么久了阿灵还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陆岭之话音刚落,不知春的剑光映在了他的眉眼。
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寒剑便生生贯穿了他的肩胛骨。
殷红的血顺着不知春的剑刃滴落,和周围的海棠花叶一样i丽浓烈,融在了一起。
谢伏危的脸色很冷,像是覆了霜雪,哪有刚才时候还伤得极重,下一秒就要晕倒的虚弱模样。
他的手紧紧握住剑柄,眸子闪烁着诡谲的红。
“阿灵?你唤得倒是亲密。”
“我都从未这么唤过她,你又算什么东西?你也配?”
谢伏危一边说着一边将剑又刺进去了一分,直到将陆岭之刺倒在了冰面之上。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可以看在师妹的面上不杀了你。”
“但是你若再敢这么唤她,我一定会拔了你的舌头,让你做个真正的哑巴。”
百年前陆岭之就因为被夺了妖骨而失语过,谢伏危此话戳的便是那件事。
陆岭之刚才注意力都在给苏灵护法了,谢伏危刺过来的时候他当真没什么防备。
好在对方并没有直接刺向他的心脏,不然他可能直接身死在此处了。
不过这一剑虽没有伤及要害,可是不知春是斩妖剑。
只一剑下去陆岭之周身的妖力便被锁住了,不能动弹分毫。
他眼眸闪了闪,这时候隐约觉察到了什么,看向浑身沐血的谢伏危。
“是……是精血,你在精血上做了手脚?”
谢伏危长发披散,俊美的脸上全是殷红地血迹。
他听到对方这话后只是松开了握住剑柄的手,不知春留在陆岭之的身体里,全然桎梏住了他的行动。
“我没动手脚。”“只是我在师妹身上种了同心咒,她融了我心头精血,若没有与我的神识交融,是唤醒不了她的。”
同心咒是情咒,发作起来是解除不了的,只能靠交.合抵消。
这交.合分为两种,神交和双.修。
而神交则为神识交融。
可谢伏危下的这种情咒又和寻常的情咒不同,这一次苏灵之所以需要通过神交才能清醒只是因为她融了谢伏危的精血。
是需要情热来消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