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是个老好人,这点我可以跟你打包票。”
走廊另一头的客卧里,李裕已经合上了电脑,正坐在书桌前看一叠文件。
边学道要求,有道集团每年的全年工作报告中一定要公示监察部当年具体的处分数量,其中包括贪污、内斗内耗、泄露机密、损害企业形象和导致重大损失等。
现在李裕手里这份文件,就包括开除人员名单和司法诉讼名单。
这份名单部里已经开会讨论过了,现在交给李裕,李裕看完签字后,报给边学道,边学道签字后,就要进入最后的流程。
台灯下,陈建嘴里的“老好人”李裕拿着签字笔,眼中杀气腾腾。
同一时间
贡院六号卧室里中场歇战的边学道眼中也浮现出丝丝杀气。
杀气的源头是樊青雨说多亏新认识的朋友阮敏托关系联系医院才如此快、如此顺利地完成手术,边学道随口问阮敏是谁?樊青雨回答说是一个大学同学丈夫的表妹。
“你那个同学叫什么?”
“黄茵。”
听到这个名字,边学道立刻回想起夏夜跟他说过的那个人。
看来夏夜的猜测是对的。
如此处心积虑地靠上来,还真是贼心不死!
怎么办?
这个姓杨的,是等过几年他自己落马,还是想办法把时间提前一下?
边学道在心里权衡利弊得失的时候,樊青雨身体下移,卖力地用嘴取悦边学道,她知道,让这个男人快乐是自己唯一能留在他身边的资本。
樊青雨按下接听键:“喂!”
“你休息了?”边学道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不带感情。
穿上鞋,樊青雨轻步走到门口,扭开门走出病房,对着手机说:“嗯,躺下了。”
边学道接着问:“你现在住哪?”
樊青雨听了,心跳瞬间快了好几拍:“贡院六号。”
“把地址告诉我。”
“东城建国门内贡院西街6号,二栋三单元401室。”
“我一会儿过去。”
“哦,好。”
结束通话,樊青雨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捂着心口,她能感觉到自己强烈的心跳。
挽了挽头发,做两个深呼吸,樊青雨找出哥哥樊青林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通。
电话里樊青林似乎在吃东西,问道:“这么晚打电话,妈怎么了?”
樊青雨语速极快地说:“今晚我有事,你来陪妈,现在打车来。”
樊青林懒洋洋地说:“大半夜的,什么事非办不可?”
估计边学道可能已经在去自己家的路上了,时间紧迫,樊青雨不想废话,直接说:“我的事你不要问,今晚你不来,明天我就请24小时护工,以后你都不用来了,也没必要继续留在燕京。”
樊青雨这句话说得很重,等于说樊青林不来陪夜,明天她就要轰人。
樊青雨也真是急了。
边学道突然联系她,要去了住处的地址,很显然要去她家。如果边学道到小区,而樊青雨却不在家,边学道会怎么想?樊青雨当然可以把妈妈住院的事说出来,可边学道会信吗?本来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只要有一点点疑心,边学道还会再找她吗?
所以,没等樊青林,樊青雨回病房穿好衣服,摇醒妈妈,说自己有急事,一会儿哥哥过来陪夜,就急匆匆离开了。
时代公寓里。
樊青林拿着手机一脸的无奈,不过他不敢“抗旨”,开始找衣服穿衣服。
刚洗完头发的张丽回屋看见樊青林的样子,问:“你干什么?”
樊青林边穿边说:“青雨突然有急事,让我去医院陪妈。”
张丽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挂表,诧异地问:“现在?”
樊青林穿好衣服,冲张丽伸手。
张丽问:“干吗?”
樊青林说:“给我点钱,我得打车。”
张丽放下毛巾,找到钱包,刚要拉开,忽然说:“把你手机给我看看。”
樊青林瞪着眼睛问:“干吗?”
张丽拿着钱包说:“我看看是不是青雨给你打的电话。”
“你”樊青林咬了咬牙,还是拿出手机,把刚才跟樊青雨的通话记录调出来给张丽看。
张丽仔细看了通话时间,有心回拨问问樊青雨樊青林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是因为两人关系僵硬又不敢。
终于,张丽拉开钱包,拿出一张20元,递给樊青林。
樊青林没接钱,说:“不够。”
“20还不够?”
“这儿是燕京,你当成德呢,20块钱绕城一圈。”
张丽听了,嘟囔着把20元塞回钱包,拿出一张50元的,说:“下车记得要票子,让你妹妹把打车钱报了。”
樊青林一把拿过钱,看着张丽说:“要打车钱?你住人家房子掏房租了吗?”
张丽尖刻地说:“她都傍上大款了,还好意思跟我算这些小钱?”
樊青林看了一眼屋门,压着嗓子说:“你别胡说,爸在外面呢。”
张丽一屁股坐在床上:“我胡说?你告诉我,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