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能睡得着吗
边学道这病生的奇怪,全身器官都检查了,哪儿都没毛病。专家们众口一词地说,这病不是去哪个医院或者花多少钱的事。
边妈彻底吃素,边爸则一回家就抄经书。
为人父母的,不是医生,也不是神仙,能有什么办法?
又是一个周五,祝家来人了。
祝家老二和老四,也就是祝植淳的二叔和四叔,带着几个人到松江了。
边学道生病的消息,其实早就传到了祝家人耳朵里,不过那时祝海山才去世,没人能分身。
后来孟茵云从松江回去,说边学道病得很重,而且病情很奇怪。
祝家人掐指一算,边学道生病刚好是祝海山去世不久,他从五台山回松江那段日子。
不管怎么说,祝家都得来人看看。
人生最后几个月里,祝海山待这个“关门弟子”比亲儿子还亲几分。而且,别忘了,祝海山的遗嘱还在边学道手里呢
祝老二在病房里见到边学道时,吓了一跳。
在五台山上,他见过边学道,这才一个月没见,怎么就这幅模样了。
难道这个“关门弟子”真的跟老爷子感情深厚,悲伤成疾?
。
秦守秦大师最近非常得意。
才过新年,自己什么都没于,就名声大噪,灵性培训丨班收了不少慕名而来的新学员。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转运了,心里合计着抽空找“张瞎子”算算今年的运气。
不管怎么说,听闻姓边的突然得病半死不活的,秦大师心里畅快了许多。
小样儿让你跟我耍横,你还横得起来吗?
我说你有灾,这下服了吧……
想到这里,秦守猛地一拍脑门,对呀当初谈判时,当着几个弟子的面,自己说过姓边的“身上有魔”,说过他有一场“血光之灾”。
呃……听说他得的是肺炎,没开刀……可是看病你得抽血化验吧,对,这也应上了血光之灾。
想着想着,秦守喜上眉梢地两手一拍,计上心来:只要把谈判当天的话放出去,然后再找人向外散播“姓边的身上有魔障,靠近他、跟他合作的人都会跟着倒霉”,如此一来,就能最大化利用姓边的,让自己名声大震。要知道,这样天衣无缝的宣传机会可不多,说不定,这会是自己人生中最“闪光”的一个故事。
越想越通
姓边的身家很厚,而且仇家不少,如果这时候联系上他们,再拉上几个官面上的人,他的万贯家财,不说全吞了,也总能咬下几口肉。
当然,想吃肉得想办法,不过不难办。早就听人说过,姓边的企业里养了很多保安,名为保安,可是数目超编,而且几次跟人冲突,保安都到了现场。
这事……给他安个“涉黑”的罪名,够他洗一阵的。
还有,上次他被人枪击,一个姓胡的开车撞死了枪手。人命案啊,姓胡的居然没多久就给放了。
这事……够说道说道了吧
想到这里,秦守拿起手机,拨通了安春生的电话。
挂断电话,安春生圆圆的脑袋上全是汗。
事情不太妙啊
都说“咬人的狗不叫”,可是现在自己还没于啥呢,怎么弄得全世界都知道自己要落井下石对付边学道?
安春生是正宗的“面带猪相,心头嘹亮”。
他立刻察觉到了危机。
姓边的病得蹊跷不说,单说现在的局面,等于无论谁动手算计边学道,别人都会把屎盆子扣到他安春生的头上。
细想想,似乎有人在暗处推波助澜,让安春生在前面吸引注意力和火力。
正心烦意乱的当口,安春生的手机又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号码,眯着眼睛拿起手机:“老林啊”
“嗯……你说……嗯……嗯嗯……哦……嗯……好。”
放下手机,安春生神情有些狰狞。
电话是林向华打来的。
在安春生看来,姓林的疯了。
林向华在电话里说的,已经远远不只是打击边学道那么简单,姓林的简直是想在松江甚至北江省官商两界掀起一场大风暴。
姥姥的你儿子死了,生无可恋,拽着你安爷爷于什么?
还有……
那个姓边的,年纪轻轻身强体壮,听人说他在火车站前打黑车司机时,身体好得不得了。现在,得了一场肺炎就弄得智力倒退了?
想到这里,安春生突然一个激灵——这小子不会玩引蛇出洞呢吧
思量一会儿,安春生霍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
不行
不能在松江待了。
这里现在就是个是非之地。
他一把抄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小李,你帮我……算了,没事了。”
按下挂断键,安春生从抽屉里找出一张名片,照着号码拨了过去:“喂……我想订两张……啊不……我想订一张明天飞hk的机票,什么舱都行……身份证号是……信用卡号是……对……好,谢谢。”
打完电话,安春生觉得脑神经一跳一跳的疼。
他本来是想带上蒙竹娇一起走的,可是怕蒙竹娇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