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太过惊恐, 淑贵妃拿着针头的那只手不小心被针刺伤,刺痛传来,没忍住轻嘶一。
也让她的理智回归一些, 凝着沈黎安的眸掠过一丝杀意。
沈黎安自然没错过她微妙的表情变化, 鼻腔中轻轻发出一笑,渗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娘娘现在不在后悔, 后悔当初让萧钰留下我。”
没错,她确实十分后悔。
后悔自己当初的一念之差,留下那么大一个隐患。
淑贵妃擦去指腹处的血珠, 红唇淡然一扬,故作不知,“沈指挥个人才, 萧掌印惜才, 自然能救则救, 与本宫何干系?”
沈黎安眸光闪烁, 挑起的眉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话, “下官记娘娘与萧掌印旧相识,才会这么以为,原来不吗?”
男人面容清隽,身上玄黑的常服几乎与殿内昏暗的环境融为一体,但依旧遮不住他脸上此刻的阴郁,仿若来自地府索命的黑无常一般令人胆寒。
淑贵妃经意识到自己在被他牵着鼻子走, 与其自乱阵脚, 干脆选择不回话, 以寻求应对之法。
只她实在猜不透他接下来又会说些什么惊人之言,又或许, 他知道的东西多到她根本无法应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淑贵妃磨蹭着指腹的伤口,不断擦拭着流出的鲜血,脑子快速运转思绪并不明朗,难不成真要走到最后一步?杀人灭口?
可即便灭完口,她也无法预测他不留其余的后手。
“下官记娘娘你在四岁的时候曾走丢过一次,直至十年后,秦老将军才在一户农家将您接回秦家……下官还以为娘娘与萧掌印在那期间相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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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贵妃小时候走丢这件事在京都并不算秘密,秦老将军为找到爱女,动很多关系,只不过年份久远,皇帝又明令禁止不许提此事,此随着时间的流逝,经淹没在洪流之中无人敢提。
沈黎安突然翻出此事,实乃居心叵测,心不良。
果不其然,他唇角噙着笑意,一步步朝着她靠近,在她面前一米远的地方站定,两人的身高差让他的视线睥睨的居高临下,不紧不慢地说道:“而且很巧的,秦家找到娘娘你的那一年,恰好萧芸姑娘刚刚去世不久。”
“住嘴。”
淑贵妃脸色百般变化,低喃喃。
“哦对,娘娘想看看那幅画吗?毕竟两个人真的长很像。”他意加重像字,只为进一步摧毁对方的心理防线,“无论谁看,都会怀疑吧?陛下见可能也会恍惚。”
“住嘴!别说,本宫让你住嘴!”
淑贵妃往后退两步,彻底崩溃,不像为他的话而感到羞恼,反倒像在害怕他的话造成的后果,尤其当他提到陛下二字。
“你到底跟本宫什么仇什么怨,非要跟本宫作对?”
沈黎安嘴角的笑意僵住,他耿耿于怀的悲痛,身为罪魁祸首之一的她,竟不记?
他不由讥讽出:“仇?怨?下官还以为娘娘心知肚明呢。”
淑贵妃一愣,一时间没想明白他话中含义,还以为他为萧敬杜雍明才与自己结怨,故而冷笑道:“杜雍明萧敬他们该死!本宫什么都没做错!”
“他们该死,但你也该死。”沈黎安音不自觉放大,“为巴结恒亲王,让萧钰雇凶□□我母亲,害我母亲难产而死的人不你吗?!你竟然敢忘?你如何能忘?”
淑贵妃被他吼当场呆住,回想片刻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何事。
当初恒亲王与宣阳侯同时看上当时名满京都的荣安郡主,恒亲王失去所爱,又政见不合,所以怀恨在心,命人恐吓报复怀二胎的荣安郡主。
而做这事的,则急需在宫中站稳脚跟的秦嫔。
他都说到这份上,淑贵妃自然明白过来他所说的心知肚明何意,下意识便扬反驳,“不没手吗?你母亲难产那她命中该此一劫,那她该死,如何能算到本宫头上?”
“秦芳芷!”
“呵,好一个卧薪尝胆……说来说去不就为报仇?”淑贵妃倒听清楚想明白,养那么久的狗崽子,竟养个家贼。
“啊,报仇。”沈黎安朝她俯身靠去,周身煞气重到常人难以忍受,冷冷笑着,“可下官还未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举动,娘娘怎么就怕呢?”
淑贵妃咽咽口水,被他逼退无可退,没留神一屁股跌坐在地面上。
“本宫向你道歉,向宣阳侯夫人道歉,当初那件事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