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过来偷摘的一共有六人, 两人负责把守,四人负责采摘。
因为他们收集到的信息不多,并不知道红烛的特殊性。眼见他们就要动手偷取, 藏在暗处的容承悄无声息的挥了挥手, 真正的陷阱立马启动。
负责采摘的四人以四个方向向中心聚拢的方式采摘。他们才刚蹲下,手都来不及伸,只觉得脚下突然下陷。
这种感觉并不明显, 好像踩了一处软泥而已。
开始他们并没有察觉到异样, 毕竟这里是山地,又是种植草药的地方。泥土松软,并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
然而, 这并没完。
泥土下陷后,他们四人立马察觉到脚板传来刺痛。这种痛一开始不明显, 像蚊虫叮咬, 可越往后......
领头人是负责采摘这一块, 他五感敏锐, 感觉到疼痛时,心脏猛的沉了沉。
中计了。
“小.......”心字都没说完,领头人开始模糊的视线看到同伴们纷纷晕倒在地。
领头人算是能忍的了, 知道晕倒的三个兄弟已然救不回,就想提醒防守的两个兄弟。
可那两个人哪里需要提醒, 同伴一倒,他们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他们刚要抬起手木仓迎敌,就听到耳边传来两声木仓响。此同时,两把在月色下闪着冷光的尖刀,同时刺过来。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偷窃草药的人,根本没准备。
把守的人堪堪躲开引面而来的子弹, 却躲不开锋利的刺刀。刺刀封死了他们的路线,两把刀一把落在一人的手臂上,一把直接废了一人的腿。
扔出来的两把刀上同样染了强力迷药,是卫瑾幼从山上找的,足以在一分钟内迷晕一头大象。
等六人纷纷倒地,容承他们才小心从暗处走出来。
谭定一脚踢在躲开他子弹的男人身子,把他踢平,露出一张完全不认识的脸。
谭定狐疑的围着他走了两圈,惊奇连连地抽出没来得及用的刺刀,问:“刀上涂了毒药?”
说完有些小激动,他一把拔开刀柄,想也不想的往晕倒的人手上插了一刀。
容承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揉了揉犯疼的额头,“谁告诉你是毒药。还有,你的刀没有。”
谭定:“........???”
“你看不起我?”
容承有些烦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索,“别废话,赶紧把人给绑了。”
谭定切了一声,并不耽误他绑人。他把刚才踢翻的那人,手脚都绑住了,又忍不住打了那人一拳。见他不醒,想拔了插在他腿上的刺刀。
谭定一动,背对他的容承就好像背后长了一双眼一样,“别动,刀上涂了足以迷晕一头大象的迷药,别到时醒不来,怪我没提醒你。”
谭定的手,‘咻’的一下子收回,心虚的往下一个目标走去。
不过,他并没有靠近,而是联合庄宁把人给拖过来。月光下,刚才四个采药人的脚下,隐约露出一条两巴掌宽的凹槽,凹槽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针。
谭定按照容承指示布置陷阱的时候,并不觉得这陷阱恐怖。此时被阴冷的月色这么一照,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谭定打了个抖,朝容承那边撸了撸嘴,示意庄宁看他,“这狗男人,阴险啊!”
这么多针,以一针弄晕一头大象来算的话,这四个人........
啧,希望没饿死在梦中。
.......
绑完人,把偷窃六组扔到一旁后,他们开始回收陷阱。
容承刚用刀从凹槽处挑起一条皮带,耳朵徒然动了动。他抬头,视线刚好跟同样警惕,察觉到动静的申邢对上。
两人同时跳起,猛地往谭定和庄宁身边冲,一人拉一个,快速的隐藏在暗处。
他们才堪堪隐了身,谭定二人还处于迷茫中,药园的入口便来了一批人。
今晚的月色极好,月光明亮,远远就能看到来的人身穿熟悉的迷彩服。他们手里都拿着木仓,似乎在查找着什么。
其中一人看到被捆绑堆成一堆的六人,挥手让队友过来。检查完六人受伤昏迷,且目前不会醒来后,有人吹了一声口哨。
这口哨声奇怪,仿佛真的虫鸣,在还很炎热的深山里,并不突兀。
口哨想起没几秒,药园入口又来了三人,其中中间的那人容貌熟悉,竟是——
“卫叔!”
容承想摁下谭定定这个坑爹货,已经没机会了。
他这一喊,那边所有人的枪都对准他们。
谭定:“........”
他,好像把自己也坑进去了。
“误会,误会,自己人,自己人!”
“卫,卫叔,是我,谭定啊!!!”
最后那声啊,又响又亮,极为丢人。
庄宁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把好基友给埋了。
他扭头,不想认他。却刚好撞上了同样嫌弃的容承的视线,两人竟有种同病相怜的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