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瑾幼一哭,卫母也忍不住跟着哭。
母女俩痛哭的样子,格外的揪心。
可哭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眼见时间就要到了,火车就要开走了。
卫伟晔把母女俩分开,神情严肃又温柔 ,他对卫瑾幼道:“幼幼,以后爸爸妈妈不在身边,记得不可再任性了。”
“有事情,必须三思而后行。”
“不过........”画风一转,“要真的有人欺负到你头上,也不用忍着。我们卫家的人,不以强欺弱,但也不能任人欺负。”
“有什么事情真的解决不了,就去县城公安局找牛大志局长,他是爸爸的战友,爸爸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你别怕。这是他办公室的电话,你好好收着,知道吗?”
跟卫母的相比,卫父想得更周到。
偏远山村的情况,卫父比卫母知道得更多一些。有时候单靠智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很多山区的人,文化程度不高,加上几千几百年留下的陋习,并不是能改就改。
不过好在卫瑾幼下乡的村庄,还算靠近县城,情况应该相对会好一些。
卫瑾幼没想到爸爸还为她考虑到这种程度,哭得更难过了。
有一瞬间,卫瑾幼是恨的。
恨那个抢夺了她身体的变态女人。
要不是她,她就不会一直孤苦无所依,一直流浪在外。好不容易回来,跟家人相处连一天的时间都待不到,就又要分离。
卫瑾幼好难过,好恨啊。
她紧紧的捉住爸爸给的纸条,重重的嗯了一声。
卫父卫伟晔怜惜得叹了一口气,“到了目的地,记得给家里拍一个电报。”
“爸爸过两天就要回部队了,有空记得给爸爸写信知道吗?”
“还有哥哥,记得给哥哥写信。”
“有什么需要的,记得也要告诉哥哥,哥哥给你买。”
放好行李的卫修国卫修武两兄弟也回来了,卫修国一回来就听到自家老父亲,竟然不要脸的让妹妹给她写信,也加入了要求队伍里。
伤心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卫瑾幼破涕而笑。
她重重的点头,“我会的。我一到达就给家里拍电报,然后再给爸爸妈妈和哥哥写信。”
得到满意回答,卫修国终于笑了。
他笑得得意,完全不顾老父亲凶残的目光。
臭小子!
碍眼的很。
分离的时间终于到了,卫瑾幼依依不舍的被送上了火车。
她站在还未来得及关上的车门,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跟家人挥手,小可怜的小模样看得让人难过。
卫修武也看得有些伤心,他感慨道:“希望通过这一次,小妹真的长大了吧。”
“别像以前那样,任性又........”
死亡的视线突至,卫修武汗毛瞬间立起。他缓缓转头,果然看到了一家三口死死的盯着他看。
卫母:“又什么?”
卫母:“说啊,怎么不说?”
卫母:“臭小子,你妹妹才被送走你就说她坏话?”
卫母:“滚,别让我看到你!”
卫修武:“........”
不是,他不就是感慨两句嘛,至于吗?
卫瑾幼不知道她走后,二哥因为她被骂。她等到再也看不到家人的身影,才伤心的把视线收回。
她问了洗手间在哪里,就过去收拾自己。
她这副样子,难以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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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八节车厢是知青下乡的专用车厢。
卫家两兄弟把卫瑾幼的行李放在了第六节车厢,一个靠窗的位置。
位置是面对面而坐,此时除了卫瑾幼没来,其余五个位置已经坐满了人。
容承也坐在空了的位置对面,他刚才外出,并没有看到卫家两兄弟。他此时闭目养神,并没有参与旁边人的谈话聊天。
知青们在缓过离别的悲伤后,就开始相互打招呼。
他们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帮卫瑾幼拿行李的卫家两兄弟身上。
“我刚才还以为年纪小的那位男同志是一起下乡的呢,我刚才还跟他说我们俩是女同志,不方便一起坐。我都丢脸死了。”
“没事,我回来的时候也以为他是下乡的。谁知道一问,是帮妹妹拿行李。”
“小的那个男同志挺好说话的,还拜托我帮她照顾妹妹。听说是在化工厂工作,还有大的那个在制衣厂当技术工,家庭条件挺好的,怎么就让妹妹下乡了。”
“那她妹妹过来了吗?”
“你认不认识?”
“没有。我怎么可能认识啊,是一中的人,她应该是在其他车厢找同学聊天了吧。”
“对了,我跟你说.......”
一中?
两个哥哥?
化工厂和制衣厂?
本不想理会的容承,眉心跳了跳。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