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裴老爷子叫了她一声, 连忙转头抹掉眼泪。
许如愿也没料到她只是离个婚,就把老爷子气病了。
有些心虚,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巾盒, 佯装生气:“爷爷, 你干嘛打我老公呀!多疼的,我生气了哦。”
裴老爷子一听,顿时愁云散去,喜笑颜开,“是爷爷的错,爷爷的不是, 如愿快进来,屋里暖和点。”
葛老爷子一听,不对啊,不是离婚了么?
他咳了声:“如愿啊,听说你和阿霖下午去民政局了?”
许如愿点头,“对,我们先离婚, 然后又结婚了。”
都是她要作来作去,她在路上担心会被裴家人说, 裴亦霖就帮她想了一条理由。
她说出裴亦霖准备的理由,“抱歉让爷爷伯伯婶婶姑姑担心了, 我们离婚是因为第一次的婚前协议,协议作废, 重新领了结婚证, 我们更爱彼此了,不需要什么婚前协议。”
众人一听,勉强被说服了, 原来是这样。
只有裴奉不怎么相信,上午他儿子一副死了爹的模样,鬼才信是因为婚前协议。
儿媳妇肯定是儿子求回来的。
作为公公,他也要表明态度,多捧着点,以后不看裴亦霖的面子,也要看他一点薄面。
“如愿,回来就好,上午我还去阿霖公司骂了他。”
“唉呀,你们说我阿霖就是说我,我会生气的。”许如愿理直气壮,“阿霖平常那么忙,又要照顾我,又要照顾堂哥表弟,再说他不好,我会心疼的!”
裴老爷子十分感动,小两口感情真好。
裴亦霖:我差点就信了。
裴老爷子:“爷爷一定给你们办个世纪婚礼!”
许如愿心想大可不必,但嘴上仍甜甜地说:“好呀好呀,谢谢爷爷。不过婚礼我和阿霖在策划啦。”
葛老爷子自讨没趣,砸么了下嘴,要走了。
他孙子也来接他回家了。
葛老爷子的孙子葛云帆,和裴亦霖年纪相仿。
葛云帆不愿意接手家族事务,宁可做一个叫好却不卖座,死赔钱的文艺片导演。
裴亦霖是冷脸霸总,而葛云帆眼神澄澈,气质清爽,二人同学已久。
葛云帆礼数周到,和众人一一打招呼,跟裴亦霖打趣:“恭喜你新婚哈,下次再给你和弟妹准备新婚礼物。”
裴亦霖道了谢,“参加婚宴时再送也不迟。”
“对了,”葛云帆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许如愿,“最近有个综艺设想,如愿加我微信我方案给你看看,有兴趣就加入。”
许如愿收了名片,“好,谢谢葛导。”
名片上传来轻微的力道,他没有给,明朗的眉眼淡笑着。
许如愿:?
裴亦霖直接过来,伸手将名片扯了过来,随手放床头桌上,“晚点我把你名片推给你。”
葛云帆却说:“刚给圆圆的是工作号名片,剧本在工作号上。”
两人年轻男人平淡的对话,却像有无声的硝烟弥漫。
三姑姑的目光,诧异地在两个年轻人之间流转。
等等,她好像想起了什么。
一年前,葛云帆要娶一个娱乐圈的女星,葛家不同意,叫什么来着?
年纪大了,想事情慢了,三姑姑懊恼地敲敲自个脑壳。
许如愿一无所觉,还说:“那我晚点加葛导,嘶。”
手腕处传来痛感,裴亦霖捏了捏他手腕。
“你别闹啦。”她嗔怪一句。
裴亦霖笑,“好。”
旁若无人的恩爱,葛云帆抿了抿唇,扶起爷爷,“爷爷,走吧。”
葛老爷子热情道:“如愿,有时间来我家吃饭。”
许如愿客套道:“好滴。”
爷孙俩出了病房。
裴亦霖和爷爷说话,许如愿发现葛家老爷子的老花镜还在桌上,忘记带走。
于是和他们说:“我去送眼镜。”
说完拿起眼镜出门,一路追到电梯口。
葛云帆回头望她,许如愿正气喘吁吁跑来,“葛爷爷等等,你的眼镜。”
她素颜脸颊粉嫩,胖了点,像水蜜桃,似乎一戳就能迸出甜蜜的汁水。
与一年前干柴的样子,很不同。
葛老爷子高兴地接了眼镜,“谢谢如愿。”
语气恨不得把“孙媳”带回家。
“不客气。”许如愿转身要走。
“圆圆,”葛云帆喊住她,“你头发没干透,又不吹头发会头疼的。”
许如愿匆忙赶来医院,裴亦霖在车上已经说过她了,“没事的,一会我借用爷爷的吹风机。”
她心里觉得不太对。
什么叫又不吹头发,她和他很熟吗?
察觉不对,立马就跑。
葛老爷子笑呵呵地望着她跑走的背影,转过脸来等电梯。
葛云帆问爷爷,“你不认识她了?”
葛老爷子不明所以:“谁?”
葛云帆:“许如愿,她之前是我前女友,当初我和她要结婚,爷爷不同意。”
当时她说结婚,他感觉年纪也到了,就同意了,和家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