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裴亦霖再一次打地铺。
不过这一次没睡在地上,而是床尾,床尾有一个2米长, 半米宽的春凳。
他将春凳拉开了一些, 和床隔着一些距离。
这样就不会看起来还睡在一张床上, 免得她心里不舒服。
许如愿喝了中药进屋,就看到他把春凳拉开了。
以前她不知道,床尾的小沙发凳子叫什么。
林孺嬿告诉她的,叫春凳。
这名字听着就不太正经。
她有些担心,问裴亦霖:“这小沙发比学校寝室床还窄, 你会不会掉下来?”
“应该不会。”裴亦霖往春凳上边铺床。
许如愿走过去, 用膝盖顶了顶。
春凳往床尾靠了几十公分,“免得你掉下来。”
背对着她拿被子的裴亦霖,手指顿了顿。
随她吧。
许如愿去次卧里拿睡衣毛巾, 回来时裴亦霖在洗澡,她又用膝盖顶了顶春凳睡床。
这下春凳完全靠着床尾了。
加了两床被子的春凳, 和床的高度一样。
除了横竖不同的两床被子, 几乎要融为一体了。
都在一个房间睡了好多天,什么都没发生, 许如愿相信他的为人。
再说了, 要是发生什么, 极有可能是她先化身为狼,轻薄他。
以前住学校寝室, 有室友和男友在外边开房,回来肯定要说一说感受的。
她没有时间谈男朋友,当然很好奇。
她们说除了前戏,剩下的时间有十多分钟。
她们男友说十多分钟才是正常时间, 小说里都是骗人的。
她也不懂。
哎呀,我想这个干嘛?她甩甩脑袋。
他洗完澡出来,她觉得她的心脏了,都不好意思瞧他。
匆匆团了团睡衣和毛巾,去浴室冲澡。
主卧浴室里有浴缸区,也有冲澡区。
浴室里,水汽和热气尚未消散。
搓搓脸,忽略掉莫名加快的心跳。
即使浴室中开了热暖,热水撒向皮肤的时候,还是冷得她一激灵。
直到全身打湿了才舒服一些。
裴亦霖走到春凳旁,发觉春凳完全挨着床尾了。
若不是知道她心态是个小女生,只是担心他会掉下来摔到,他会怀疑她此举有特别的含义。
二十多分钟后,许如愿洗完澡,脸上敷着一张面膜出来。
林孺嬿敲门,来给她送床上用的姨妈垫。
许如愿在裴家老宅弄脏的两床被子,估计早被佣人扔了。
这群有钱人,他们家一床鹅绒被少说也要一两万,她要和他们拼了!
在家里肯定要用隔垫的。
她一边接了姨妈垫,一边回头,和屋里的裴亦霖解释说:
“你可以往床上睡一点,我个子不高,应该不会踢到你。”
林孺嬿闻言,往屋里瞧了眼。
然后说出大实话:“好大一张床!”
气氛静默,林孺嬿尴尬补充,“啊,我是说床更大了。”
你们这样,和睡在一张床上有什么分别?!
林孺嬿头一回在裴亦霖眼中,看到了两分心虚。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怎么就感觉出了好大一口恶气呢。
让你叫我林小姐!
林孺嬿前脚刚走,后脚姒卡侬又来敲门。
许如愿敷着面膜,不让他看房里,“做什么?”
“许如愿,还有没有被子?”
许如愿记得客卧的衣帽间里有春秋被,“在衣帽间里,你找找。”
姒卡侬“哦”了声,“我睡客厅吧,不和裴亦枫睡一个卧室了。”
他怕,怕裴亦枫晚上死了。
第二天他一起床,摸到的是裴亦枫僵硬的尸体。
裴亦枫也过来了,在一旁抱起胳膊,嘲弄道,“呵,他怕我半夜死了。”
姒卡侬,“我这是人之常情。”
“那我再抱一床被子给你。”许如愿又去主卧衣帽间抱被子。
幸好家里有二十多条被子。
姒卡侬:“我去吧。”
许如愿一个不留神,姒卡侬挤了进来。
好在前一分钟,裴亦霖就把春凳上的被子往床上扔了,颜色一样,完全看不出来是床+春凳。
姒卡侬发出惊叹:“哇,你们床好大啊!”
裴亦霖沉默地坐在床头翻书。
要是姒卡侬戴了隐形眼镜,绝对会发现,裴亦霖的书拿反了。
许如愿耳热,“哦,我们比较爱自由。”
姒卡侬点头,“嗯,你们比较放得开。”
这人!嘴真贱嗖嗖。许如愿原本要给他被子的,这下不想给了。
“给我啊,晚上我冻死。”姒卡侬抢走被子跑了,临走之前偷偷瞧了眼超大的床,嘿嘿嘿笑。
许如愿追着打他,“你再猥琐!再猥琐!”
“哎呦哎呦。”姒卡侬嗡在被子里的声音,老远传来,“老夫老妻这么害羞!”
裴亦枫挪到姒卡侬身边,一脸好奇,“里面有什么?”
难道还有比他小裤裤更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