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渐渐没了声音,段妙连呼吸都变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动,那人就又会将她抱的更紧了。
此刻他的头就靠在她的后颈上,劲瘦的手臂环在她腰上,手掌就贴着她的小腹,温温热热的,似乎还?记着她之前说过的身子不适,而他的小腿则夹着她的一双脚。
段妙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墙壁,眸色迷茫的眨着眼睛,脑中思绪混乱。
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太亲密了,她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楚辞同床共枕……分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用匕首压着她,而后来自己还?设计想让他死在万毒谷里……
这剧情走势简直是越来越诡异了。
段妙原本以为自己今夜肯定是睡不着了,可她没想到的是,自己不但睡着了,还?睡的格外香甜,甚至最后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由背对着楚辞的姿势变成了面对着他!甚至手脚都缠在了他身上!
阳光取代月色铺进了屋内,有一些落在了段妙的眼皮上,被扰了好梦的段妙咕哝着埋头缩了缩。
头顶传来一道低低的笑声,准确的落在了段妙耳中,睡意顷刻消退。
段妙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此刻正埋头在楚辞胸前,手则搭在了他的肩头,两条小腿也不知何时全部挤在了他腿间。
而她竟然对着一切毫无所觉!
倏的抬起头,哪知正撞在他的下巴上,段妙倒不怎么痛,但楚辞却抬了抬下巴轻“嘶”了一声。
他用手压在她脑袋上,颇为无奈道:“我好歹也?为教主暖了一夜的床,教主就是这么?以怨报德的?”
段妙也?没想到会撞到他,急忙拉下他覆在自己头上的手,去检查他的下巴,光洁的下巴上好像是有点红,段妙歉疚道:“很痛吗?”
怀里的人仰着头,又黑又亮的眼眸中倒映的全是他,楚辞强忍着才没有让自己肆意的扬起唇角,而是缓缓的点了点头。
把楚辞都给撞痛了,她这头是有多铁啊,段妙连忙抬手去揉他的下巴,又神色惴惴的抬眼问道:“还?痛吗?”
楚辞颇为认真的看着她,心里早已软成了一片,怎么就那么好骗呢……只是,要一直这么?乖巧才
好,这样,即便他有再多的手段和城府都不舍得用到她身上。
楚辞拉下她的手,缓声道:“不痛了。”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炙热,让段妙心中一慌,慌乱无措的抽出手,可即便如此自己还?是与他纠缠在一处。
同睡一夜,她身上早已沾满了他的气息。
段妙脑中又窜进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用力掐了掐掌心,强迫自己不要乱想,可她眉眼间的羞态早已都落入了楚辞的眼中。
段妙憋了半天才低低的憋出一句:“我要起来了。”
楚辞坏心的低头靠近她,嘴唇几乎是擦着她的额头在说话,“好,起来吧。”
清冽的声音带了几分暗哑,段妙几乎又是不能克制的颤了颤,楚辞轻掀唇瓣,率先坐起身下了塌,走至木施旁,拿下挂在上面的衣袍一丝不苟的穿戴好。
反身对着还?缩在被褥里发?怔的人道:“我去叫水。”
段妙胡乱的点了点头,在楚辞离开后才用手捂住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
段妙,你?可千万不能被美色迷惑了心智!前车之鉴绝对能忘了!!
翻出脑中关于里最血腥的那端剧情反复研读,那微乱的心才又平静了下来。
三人在大堂去吃着早饭,楚辞道:“既然兄长喜好风雅,鹤丘有不少的文会诗社,不如我们先去这些地方找找看。”
眼下距离白家邀定之日还有三天,她那个便宜哥哥说不定也?已经到了。
段妙虽然也赞成?楚辞说的,可是她不知道段烨到底长什么?样,而且不只是她,楚辞和莫桑也?都没有见过段烨,四雪他们又还没到,要是到时候她认错了哥哥,这剧情是不是就没法圆了?
还?在段妙犹豫不决的时候,楚辞往她碗中夹了块白玉卷,歪过头问她:“夫人意下如何?”
段妙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吧。”她虽不认得段烨,但段烨总认得她,到时候哪个一见她跑的抓回来准没错。
三人打听之后直接去了镇上最大的诗社潇湘诗社,据说这还?是一个举人开办的,诗社位于在城郊,三人雇了马车过去。
倒了那处段妙发?现,与其说是诗社倒不如说是一处的园子更贴切,这潇湘诗社人人皆
可进,但若入内就必须要留下一纸笔墨。
园中有男有女,男子瞧着都是斯斯文文的读书人,女子也?都是举止得体的闺秀,倒也?没有什么?男女避讳,三三两两的围坐在一起,当中都烧着燎炉,或吟诗作对,或笙箫奏乐,总之行的都是风雅之事。
段妙砸了砸舌,这可和她的圣月教半点也不一样,就她教里的那些人,即便吟诗,吟的也?尽是些狗屁不通的东西,笙箫奏乐倒是还拿得出手,只不过边上必定有舞姿曼妙的侍女罢了。
三人甫一进去,就引得不少人看了过来,模样极好又气度斐然的清冷公子和他怀里那个灵动可人,俏生生的小姑娘,走到哪里都能惹了旁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