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抱紧他,“以后不许做这种梦,只能梦见和夫君白头偕老。”
“嗯。”萧玉和幸福地依在他胸膛。
“现在头还疼不疼。”
“不晕了,夫君,我发现,你要对我说情话,我就不晕船。”
“好吧好吧,看来我以后带你出门坐船之前,还得多背几本情诗才行,为防我家夫郎晕船,我得声情并茂地在他耳边念啊念。”
“好啊好啊,以后我监督你背。”
段枢白:“我能不能申请简单一点的?”
萧玉和:“我觉得颜立写的话本上的情诗就挺好的。”
“……我要回去把这小子赶出阳州。”
萧玉和偷笑。
船至宣州,段枢白带着萧玉和下船,他们带了好几船的东西,段枢白让人将早已备齐的礼品拿出来,先去拜访过孙智心孙太守。
段枢白这一次来宣州,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阳州的码头建好了,他想要顺着江水向上,组织商队,去到原州、定州做生意,特意来找孙太守探讨探讨经验。
到了孙太守府上,孙夫人近日来有了身孕,孙太守可乐得合不拢嘴,高兴地招待了他们。
“段将军,好久不见啊,你可真是非常厉害,阳州那个不毛之地,不过一年,就被你整治成了鱼米之乡,听人提起你们那边的情况,起初老夫还不信呢。”
“孙大人最近也是喜鹊临门,要当爹了。”
……
除了贵重的金银玉器,段枢白还给孙太守送了许多阳州的特产,比如他们那边产的坚果、花蜜、海鱼、椰子,还有酿好了的百香果酒等等。
大腹便便的孙夫人穿一身秀雅轻快的衣服接待了他们,“玉和啊,一年不见,你就成了一个孩子的爹爹。”
孙夫人已经是第三胎,前面有一儿一女。
萧玉和礼貌俱全地和孙夫人见过礼,孙夫人很喜欢萧玉和,拉过他的手,“我这胎想要一个像你一样的双儿,我得多摸摸你,沾点福气。”
萧玉和被弄得哭笑不得,孙夫人心大地很,男孩女孩哪个不好,要突变的男双儿,不过现在孙夫人儿女俱全,想要一个双儿,无可厚非。
“你家孩子叫什么名字?带来了没有?”
“小名团团,大名段绍戎,个把月的孩子,哪能带他过来,让我娘看着呢。”
……
段枢白和孙智心可是非常投缘的酒友,酒过三巡,段枢白提及来意,“十三水道中时有水匪出没,祸害乡民,重则杀人越货,轻也要扒一层皮,向来往商船征收过路费……孙太守就没想过出兵剿灭水匪,除害一方吗?”
段枢白在心中冷笑,他就是过来借刀的,他做生意,还有人敢向他要保护费,做梦。
“我曾经派过几次兵,全都不了了之,这一伙水匪可不是简单的江湖草莽,他们船备精良,指挥调度统一整齐,显然是特别训练过的,我打探过,这伙人根本不是什么水匪,而是原州太守夫人的弟弟,水兵教头郝兴凡手下的兵将,明面上当成水兵训练,暗地里装成水匪来为郝兴凡攫取过往钱财,搜刮我宣州百姓的钱财。”
“孙太守就没有派人告知过原州太守他妻弟的恶行吗?”
“告了与不告有什么区别?那郝兴凡背后站着的人是谁?”
“是我想岔了,郝兴凡哪有胆子做这种事,背后主谋恐怕另有其人。”
“唉……只要那边死赖着是水匪不承认,我也没法子啊。”
段枢白十指相扣撑着下巴,出主意道:“但是任他们抢夺钱财本将军心有不甘啊,孙大人,不如我们联合出兵,一锅端了这伙人。”
“一锅端了,那岂不是要和原州结仇?”
段枢白笑:“我们杀的是水匪,又不是原州官兵,结什么仇,相反的,原州百姓还得感谢我们除暴安良。”
段枢白也可以自己带人剿了这波水匪,可他们阳州这边出马,到底师出无名,显得多管闲事,而加上宣州就不一样了,原州离阳州相隔多远,宣州又离原州相隔多远,边边角角水域挨着,谁也说不清楚。
孙智心看着眼前的段枢白,觉得他真是有点“胆大心黑”。
这一年来,孙太守也开始招人操练兵士,加强防守,勤于练兵,防范于未然。他知道段枢白的官位和他不一样,他可是靠着军功爬上了这个位置,用兵如神,战无不胜,如果这个天下将要乱起来……
他这个太守当了这么多年,无大功无大过,他没有太大的野心向上爬,可也不想栽个跟头。
几日前,有一个亲戚逃来了宣州,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朝中宦官作威作福,朝政昏庸,各州民愤四起,尤其是北边,更是暴风雨的中心,大小起义不断,而这一次,北边三州似乎要联合起来——清君侧。
到底清的是“侧”,还是“君”,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