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没有想到兰鸢山竟然会这么说,脸上微微出现了呆滞的表情,视线在落在境外兰鸢山淡笑却实则冰冷的视线时,微微瑟缩。
半晌,他竟然缓缓消失在了镜子里。
兰鸢山冷下了脸,随手抡起桌上的石头雕像,一把砸向镜子。
镜子顿时碎的稀碎,散落满地的晶亮。
兰鸢山犹嫌不够,一脚踹随右边的落地窗,整个落地窗应声裂开,顺势倒了下来,有空旷的夜风从外面呼呼刮过,吹的人脸生疼。
兰鸢山拎起雕像朝浴室去了。
没有了床头柜的镜子和落地窗,那个“鬼”显然也没有了栖身之地。
他看着抬手想要砸碎镜子的兰鸢山,慌忙道:
“别砸,别砸。”
“出来。”听到“鬼”的话,兰鸢山抓着雕像的手都没松,冷淡地看着他:
“别让我说第二遍。”
“.........”在那样如同冬日钢刀般冰冷森寒的视线里,“鬼”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搓了搓看不见的衣角,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兰鸢山,半晌,小声道:
“我不能出来太久。”
他说:“变成实体太久,我会被发现的。”
“?”兰鸢山没听懂他在说什么,沉默片刻,又恢复了一贯的冷硬:
“先出来再说。”
他道:“不然我就把整个郁宅的镜子都砸了。”
“.........”听到兰鸢山要把整个郁宅的镜子都砸了,“鬼”这才慌了手脚。
他嗫喏地舔了舔唇,半晌,才将掌心按在了镜子上。
很快,一束淡绿色的数据从镜子里传了出来,像是由无数兰鸢山看不懂的公式和程序符号组成,但不久之后,就缓缓集合成了一个人。
“——郁栖?”
兰鸢山看着面前这个人的面容,有些惊讶:
“你怎么会藏在镜子里?”
“郁栖”沉默地看向兰鸢山,半晌,才低声道:“因为我........”
他话还没说完,兰鸢山忽然伸出手,用力地将“郁栖”背后的镜子砸碎。
“.........”在镜子碎掉的一瞬间,“郁栖”双腿猛地落地,彻底没有了藏身之处。
他惊怒不已,在兰鸢山转身想要开门让人进来、告诉大家“鬼”已经抓到的时候,“郁栖”忽然恶从胆边生,猛地扑上前去,用力用牙咬住了兰鸢山的手臂。
“我靠——”
兰鸢山没有想到这个“郁栖”还会咬人,当场喊出了声。
他还没来得及将这个郁栖从自己身上甩开,他的声音就引起了门外的人关注。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门就被一脚踹飞,兰鸢山剧痛之下一脚踹开“郁栖”,还有时间分神朝门口看去,看见谢宛一脸震怒地看着他被牙齿咬出血的手臂,一瞬间,眼睛骤然变成了金黄色。
房间里有极其浓郁的玉兰花香蔓延开来,兰鸢山心道不好,正想开口,谢宛就几乎是瞬移一般冲了过来,抓起地上的“郁栖”,一拳锤在了他脸上。
他眼神发了狠,兰鸢山甚至都没能马上拦住他,眼睁睁地看着“郁栖”的牙齿被打掉了一颗。
紧接着,谢宛竟然直接单手将“郁栖”拎了起来,直接丢到墙上,用力丢了出去。
墙顿时被砸出一个巨大的坑,兰君钦进来的时候,目睹了谢宛单手拎人、甚至一只手就能将一百来斤的人平举过头顶丢到墙上的样子。
兰君钦:“........”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宛若被炸弹炸过、尘土弥漫、甚至连墙都被砸裂的的房间,满脑子都是谢宛刚才单手扔人的样子,震惊到嘴巴张开,合都合不上。
这......这真的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兰鸢山早就知道谢宛不是正常人,他用力拉住谢宛的手,将他揽进自己怀里,掌心按住谢宛的眼睛,低声碎碎念道:
“眼睛,眼睛,快点变回去,别吓到孩子!”
“.........”谢宛原来还浑身发抖,像是气到了极致,直到听到了“孩子”两个字才冷静下来,握紧的拳头松开,肌肉缓缓放松。
几秒钟之后,兰鸢山放开手,谢宛的眼珠子已经变回正常,但还是一脸怒容,在看到兰鸢山被咬伤的手时,心疼的眼睛都变红了,眼泪砸下来,急的话都不会说了:
“血.....血........”
“没事,一点点。”兰鸢山单手见他抱进怀里,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声音温暖醇厚:
“没事,现在不是之前,没有那么多坏人。”
谢宛用力抱住他,浑身发颤,半晌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嗓音已然哽咽。
随着谢宛冲进来的佣人们七手八脚地把地上差点被谢宛揍晕的“郁栖”按住,郁栖也进来了,一进门,看见这如同蛛网般裂开的墙壁,也着实沉默了好一阵子。
这样如同深海般死寂的沉默在看见被按在地上的“郁栖”时,被打破了。
郁栖看着地上的“郁栖”,惊讶地瞪大眼睛,半晌,尾音上扬,带着吃惊道:
“郁息?你怎么从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