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宛所料的是,兰鸢山果然不知道他已经生气了,见到他回来,还一脸诧异道:
“你怎么抽根烟抽了这么久?”
谢宛拉开椅子的动作一顿:“........”
他掀起眼皮看了兰鸢山一眼,半晌,冷笑着落座:“因为光顾着抽烟了,忘记抽某人了。”
兰鸢山:“......?”
他暗自琢磨了一阵,半晌才反应过来谢宛在埋汰他,但想来想去也不知道他哪句话踩了谢宛的雷点,让谢宛生气了。
兰鸢山有心想问,但当着兰君钦和郁栖的面他又不好问,只能把疑问憋在心里,专心吃饭。
看着兰鸢山若无其事的模样,谢宛:“.........”
他气得更吃不下饭了。
所以等四人吃完饭,真正吃饱的人只有兰君钦和兰鸢山父子俩。
谢宛纯粹是气的不想吃饭,而郁栖是家庭教育严格,吃饭只吃七分饱,再多菜或者再想吃也放下筷子不吃了,猫食似的。
吃完饭后,兰君钦就有点撑了,郁栖看他吃多了实在难受,便建议走路回去,实在走不动了再打车。
兰鸢山看了一眼肚子鼓鼓的小狗,顺手拍了一下他绷紧的肚皮,被小狗夹着尾巴仓皇躲开:
“爸爸!”
“怎么吃这么多,是八辈子没吃过饭吗?”
兰鸢山问:“等会儿散步走到前面药店,去买点健胃消食片吃。”
小狗打了一天的比赛,又是困又是撑,大脑运转的慢,闻言反应了好久,才蔫蔫地应了。
四人便起身离席,谢宛顺手把账给结了,回身走出餐厅时只有兰鸢山在门口等他。
他本来在生着闷气,不想和兰鸢山说话,但此时郁栖和兰君钦都不在,他又不好对着空气讲话,只能别别扭扭地问道:
“君钦和郁栖呢?”
“早走了。”兰鸢山大手一挥,直接揽着谢宛的肩膀,将他揽进怀里,嘴唇贴着谢宛的耳朵,垂头时温热的气流直往谢宛脸上扑:
“还生气呢?看你饭都没吃几口。”
“.......没生气。我减肥。”嘴硬是谢宛一向的风格,伸手推了一下兰鸢山,没推动,更气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兰鸢山笑了一下,伸出指尖,勾着谢宛的下巴转过来,随即贴过去,唇在谢宛的唇角蹭过,却没有马上亲上,而是压低声音道:
“我家小公主真的生气了,是不是?”
他的声音压低时又低沉又有磁性,男人成熟稳重的气息直往脸上扑,谢宛感觉自己好像被一阵淡淡的烟草香味包围了,并不呛人,只觉温暖:
“........”
谢宛没有马上说话,兰鸢山见此,也并不见着急,指腹擦过谢宛白净如玉的侧脸,紧接着,缓缓靠近他,脚步杂乱,缓缓后退的谢宛逐渐不敌兰鸢山的强势,不其然被兰鸢山抵在了寂静无人的停车场角落,后背贴着墙壁,最终退无可退。
胸前就是男人精壮的胸膛,谢宛指尖压在兰鸢山的肩膀上,余光只见漆黑昏暗夜色将两人的身形吞没,只剩萧疏的淡白月色应和着地面交叠的影子,最终被地面的兰花草掩盖,耳边余音醇厚沙哑:
“我的晚晚,又在生什么气呢?”
谢宛被这熟悉的称呼叫的晃了一下神,但很快就被耳垂上的刺痛激的瞬间清醒过来:
“你......做什么咬我。”
“因为想亲你,又怕你不同意生气。”
兰鸢山眼底笑意深深,比最深最漆黑的夜还难以琢磨,粗糙温热的指尖摩挲着谢宛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比他矮了半个头的人。明明只是近在咫尺可以亲吻到的距离,但男人却偏偏用这样戏谑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只要谢宛不同意给兰鸢山亲,兰鸢山就一定对他无可奈何似的:
“你在生我的气。”
这次,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谢宛知道他的一切情绪在兰鸢山这里都是透明的,沉默了半晌,最终放弃了挣扎:
“嗯。”
他说:“我生气了。”
他强调道:“我真的很生气。”
“那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兰鸢山勾唇挑眉,笑着问:“是什么又惹到我们大小姐了?因为我说的那些话?还是我不让你管小狗?”
“........都有吧。”谢宛垂头,将额头抵在兰鸢山的胸膛上,赌气一般轻轻撞了撞,长发垂落,冰凉氤氲开来,只有男人抚在他脸侧的掌心是滚烫的:
“你不能不让我管小狗。”
因为兰君钦是我生的,是我的二崽崽。
“........”
听着谢宛话里的失落,兰鸢山不得其解,有些疑惑,半晌皱了皱眉:
“不是不让你管小狗。”
他想了想,道:“是这个郁栖.......他真的不是什么好人。”
兰鸢山摸了摸谢宛的发侧,轻轻在谢宛的额头亲了一下,
“他之前诱导同学对小狗实行校园暴力,你知道吗?”
“...........”
郁栖一怔,半晌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