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玉忙得焦头烂额,如果不是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他差点忘了还有云舒这个人的存在。
云舒在京城举目无亲,也不认识什么人,接到消息后,他第一反应就是云舒极有可能因为得罪了慕渊,也被慕渊绑票或者杀害了。
但冷静下来之后,他却又开始往另一层面猜想,谢南嘉的失踪有没有可能和云舒有关,或者说,云舒有没有可能根本就是慕渊的人?
其实不只是他忘了云舒的存在,相信大家也都没把这个姑娘当回事,所以昨晚在排除和谢南嘉有过节的人时,所有人都不曾提到她。
加上她自己主动撕毁婚书,放弃和他的婚约,摇身变成了谢南嘉的忠实小跟班,使得大家都对她放下了戒心,也转变了对她的印象,认为她不过就是个单纯无脑的直来直去的小丫头,根本不足为惧。
现在想想,这一切会不会都是云舒做的局,目的就是为了取得大家的信任,以便无障碍地接近谢南嘉,了解她的日常行为习惯,好伺机实施绑票的计划。
如果真是这样,那丫头的戏演得也太好了,不但成功蒙骗了周围的人,连谢南嘉这么聪明的人都没看出破绽。
所以,她到底是不是他小时候认识的那个云舒,是有人冒充云舒的身份,还是云舒被人买通了?
还有那半块玉环,那张用玉泽文字写成的婚书,到底是真是假?
赵靖玉想得头都大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他甚至都不敢保证自己的思路是不是正确的,也不知道该不该分出一部分人手去找云舒。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程志业来了,急吼吼地告诉他云舒不见了,要他抽调人手寻找云舒的下落。
赵靖玉没有马上答复他,而是和他讲了自己的猜测。
“怎么可能,你看她像是有脑子的人吗?”程志业想都不想就否定了赵靖玉的猜测,“她就是一傻大姐,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她肯定是被慕渊抓走了,没准找到她就能找到袖儿呢,你赶紧的吧,别磨叽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她有非份之想。”赵靖玉道,“我也不是反对你喜欢谁,可眼下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我没办法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但你也没办法证明我是错的,万一你喜欢的人真是敌国奸细怎么办?”
程志业被戳中心思,急得直跳脚:“谁说的,你哪只眼看到我喜欢她了,我只不过当她是普通朋友,我这人就是热心肠,见不得朋友有事,见着了就想帮一把,仅此而已。”
赵靖玉撇撇嘴:“我不过说了一句,你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有个词叫欲盖弥彰你懂不懂?”
“我……”程志业无言以对,憋得满脸通红,半天憋出一句,“可是,这跟找她有什么关系,就算真是她绑走了袖儿,咱们不更得找到她吗,找到她才能找到袖儿呀!”
“……”这下轮到赵靖玉哑口无言,程志业的话像一把斧头劈开了他混沌的思维,让他意识到自己在这个问题上钻了牛角尖。
“你小子,终于聪明了一回,虽然是为了女人。”他揉揉脸,勉强露出一抹笑,拍了拍程志业的肩膀,从怀里掏出一块玄铁打造的令牌,“我如今还没有调兵的权利,你拿着这个去城东农庄,把我爹给我的那帮退役兵调出来先用着,他们当中有不少人以前都是斥候军,最擅长追踪和打探消息,一旦你们得到任何消息,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程志业大喜,接过令牌在手里颠了颠,煞有介事地冲赵靖玉抱了下拳,郑重道:“太子殿下放心,程某定不辱使命!”
说罢转身大步而去。
赵靖玉:“……”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转眼之间,又一个黄昏来临。
晚风吹散了酷热,晚霞映红半边天空,通往北方的官道上,行走着一支杂耍卖艺的队伍。
他们一共二十人,行头铺盖干粮装了五辆牛车,沿着尘土飞扬的道路慢悠悠地前进,似乎没什么目的地,走到哪儿算哪儿。
没过多久,后面响起急促的马蹄声,一队官兵疾驰而至,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奉命搜查,靠边停下!”为首的官差粗声粗气地命令。
一个古铜脸庞的中年汉子带着讨好的笑上前作揖:“大人,我们就是一群走江湖卖艺的,不曾犯什么事,这一路上已经被查了三回,敢问究竟是要查什么?”
“不该问的别问,查了没事自然会让你们走。”官差黑着脸呵斥道。
中年汉子倒也不恼,十分顺从地答应了,吩咐自己人把牛车靠边停下,整整齐齐排好队,让官差们挨个检查。
这些人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仅有的几个婆娘也都粗手大脚满面风尘,一看就是生养过几个孩子的妇人,官差们甚至没有对着手里的画像查看,就把视线挪开了。
牛车上满满当当装着他们的家当,甚至都没有用布盖一下,根本不可能藏得住人,唯独有一辆车上躺了一个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的青年男人,头上缠着脏兮兮的一圈白布,说是昨日在京城卖艺的时候不小心伤了脑袋,至今昏迷未醒。
官差们没查出什么东西,便放他们走了。
中年汉子作揖感谢,带着队伍重新上路。
又行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