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与对方正在缠斗时,神黎脚下一蹬,就扬刀逼至猗窝座面前。
她想,天快亮了,只要现在能拖住他就够了,把他控制住,然后由杏寿郎收尾,他们就能赢。
于是,她的身影扬着刀毫不畏惧地冲至了他的眼前砍向了他
的脖颈,对方似乎并不觉得她能砍断,也不躲,反倒嗤笑着向她袭来。
眼看对方那一击就要打上脸来,深知躲过去后又会被拉开距离,神黎也不退了,一瞬间,她就作好了被其击中的十足准备,打算放弃防御以此来拖住他。
但是下一秒,先一步闯入眼帘的是金红的发,那飘扬的羽织像旗帆一样扰乱了她一瞬的视线,可是随之而来的是将其柔软的发絮黏住的血液。
它们脱离了主人的身体,在将尽的黑
夜中飞溅开来。
……杏寿郎?
神黎微微瞪大眼。
在那一瞬间,青年挡在了她的面前为她挡住了攻击,于是敌人凌厉的攻势自上而下划伤了他的左眼,肩膀,还有腹部。
血色一下子就潺潺地晕开了,偏巧他还不打算撤退,赶紧利用这一点空隙,扬刀斩破了对方的喉咙。
这一刀砍出的深见喉骨的伤口蔓延到了上弦叁苍白的面庞上,皮开肉绽的,血淋淋的,甚至可以看见底下血红的骨管,极其渗人。
遗憾的是没能一股作气砍断他的脑袋,下一秒,上弦叁抬腿将他们两人一同踹飞出去。
正面承受了那一脚的炼狱在他们都飞出去的时候竟还竭力来护住身下的她。
他们相拥在地上滚了几圈后,还是神黎用力稳住了身体才停下的。
漫天的尘土中,艳艳的火色忽地就黯淡了下去,神黎听见了他急促的喘息以及紊乱的心跳。
但神黎爬起来时,炼狱也已经站了起来。
然后,她听到了来自鬼的声音:“不要死,杏寿郎。”
一瞬间,她如坠冰窖。
因为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只有战斗的人才知道。
前方的鬼平静地看着他们,仿佛觉得自己胜利了一样,猗窝座没有再攻击过来。
方才的伤口已经恢复完好,连一丝缺口都不见,可是他目光所及之处的人,已经受了重伤。
炼狱拿着刀站在神黎面前微微喘着气调节着自己的节奏,可那从额角淌进左眼的血潺潺流经了他的脸颊,滴滴答答地染红了他肩上的羽织。
那从腹部涌出的血从前腹一直渗到后腰来,像刺目绽开的花,刺激着神黎的眼球。
猗窝座说:“你决心博命一战也都是徒劳的,你方才砍中我的绝佳一刀已经恢复如初,但你又如何?左眼被毁,肋骨断裂,内脏受损……这些都很难挽回了,无论怎么挣扎,人类都是赢不了鬼的。”
周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无声弥漫开来,呛人的尘埃落矣,唯一清晰的竟然是那滴滴答答的落血声。
可是片刻后,眼前的人却动了起来。
自青年周身燃起的焰色比黎明的光还来得刺目耀眼,他扬起刀,以一种令人安心的姿态微笑道:“我会履行我的职责,不会让在场的任何人死去!”
语毕,他屏住呼吸,再次摆好姿势来,脚下奋力一蹬,就像一道足以割裂黑夜的
流星一般,猛地冲了上去。
那一瞬间,从青年身上伴随着炎炎火光飘扬翻飞的色彩,像雨后掠过天际的翎羽。
神黎几乎想要发出由衷的喟叹来。
所谓生命的美啊——
即如朝露般短暂,又如秋叶与夏花般静美绚烂。
神黎下意识追逐着那抹艳色跑了起来。
就像森林里的那朵花……
——若非凋逝得早,又怎会被她记到现在呢?</但正因如此……
眼见那熊熊的火色与冰蓝的雪色撞在一起炸开了足以掀翻人的气流,神黎却迎了上去挥刀割裂了扑面而来的烟尘,寻着那风暴的中心跑去,霎时,她从上方跃下,用日轮刀暴戾地砍断了对方即将穿过炼狱胸膛的手。
——正因如此,才会想要去保护啊!
可是连一秒都不到的时间,猗窝座被砍断的手就复原了,紧接着握成拳头向她的脑袋袭来。
极近的距离下,没有人能去阻止这一拳,而她也没有退开,这次她甚至没有躲,直接让对方的拳头招呼上了自己的脸颊。
于是,她听见炼狱急切的声音响在耳边。
下一秒,她的脸就被打中,力度之大瞬间让她的脸歪向了一边,嘴里立马就有熟悉的血腥味涌出,但是她却嗤笑出来。=&#x6770;&#x7C73;&#x54D2;XS
因为在这之前,她比他的拳头更快地用肘击打断了猗窝座的手,那剧烈的撞击在一刹那让鲜红的血液从对方手肘处的皮下血管中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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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骨瞬间扭曲,打上脸来的拳头也减缓了速度与力道,对于夜兔的身体强度来说不致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