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他们两人的油纸伞在短短几秒中疯狂碰撞,本来坚硬的伞骨架子此时在彼此的手中却因对方的攻击而发出不堪一击的哀鸣,空气中顷刻间顺着伞挥动的轨迹掀起了肉眼可见的气流。
神黎在他的伞尖向脖颈的动脉刺来的那一瞬间一偏头并飞快用腋下夹住了他的伞,手中的伞扬着街道上的碎石从下边重重挑上了他的下巴:“那是朋友送我的珍贵的礼物!别乱碰我的东西!”
被击中下巴往往能使人的大脑与动作出现短暂的麻痹,但是这种情况在神威身上几乎可以说是不存在的,因为他恢复行动力的速度快得令人咂舌——他在近乎零点几秒的时间里就恢复过来,并在神黎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就重重地用额头撞上她的额头。
头骨传来的巨大钝痛让她一时间向后倒去,与此同时,她的耳边是嗡嗡的耳鸣,恍惚间好像听到了义勇在喊她的名字。
因为这个声音她猛地稳住了身子。
但是她刚凭着本能站稳,对方的手就发狠地掐上了她的脸,力气大得让她一瞬间以为自己的骨头要被捏碎了。
“嗯?朋友?”耳边是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轻快声音,她的眼前一阵发黑,下一秒就感觉到他抬腿用坚硬的膝骨顶上她的腹部,她刹时喷出一口血来:“看样子你在这里过得很开心啊。”
似乎怕她呕出的血弄脏了衣服,他一个横腿便把她踹开了。
神黎飞出去时撞倒了一根电线杆,闪闪砾砾的路灯轰然倒下,她的眼前因额上淌下的血流进眼睛而一阵红一阵黑的,腰腹处是难以忍受的剧痛。
伞从掌心里脱落,手中一时没了武器,她蜷了蜷指尖,企图在地上摸到伞。
但是与此同时,从腹部翻涌而上的铁锈味充斥着喉咙,她紧咬住牙齿,但血丝还是一点一点从唇角溢出来。
模糊的眼帘中是那抹微笑着逼近的绯橘发身影,他居高临下看着她的蓝瞳里那眸光亮得让人心颤,里边有兴奋的笑意,也有货真价实的杀意。
他一脚重重地踩上了她的脸,把她踩得陷进了龟裂的地里,傲倨地笑了:“面对上司,你头抬太高了。”
但是神黎在他脚下一动不动了。
他笑着又碾了两下,可是她彻底没了动静。
“嗯?”他笑眯了的眼睛微睁,似是困惑于她的安静。
而被他踩在脚下的神黎此时却听到了义勇在喊她的声音,很清晰地听见了,听上去很焦急愤怒的样子。
她神色寂寂地想,难道是她被打得太惨了看上去快要死了吗?
不过把他扔给阿伏兔,阿伏兔肯定会牵制保护他不让他过来吧。
她这么想着,终于触到了伞的手猛地一抬,直接刺穿了神威的腹部。
她从地里发出低低的笑声:“比我矮的死小鬼,没资格说这话!到时候可别又叫我给你缠绷带!”
语毕,她拿伞的手臂一扬,将他整个人扬飞出去,撞倒了一幢楼。
对方的血顷刻间洒了一地。
眼球因充血而灼热刺痛,血液随着脉搏的鼓动而燥热起来,身体每一寸肌肉好像都有兴奋雀跃的电流闪过,叫嚣着想要战斗。
她将口中涌起的血吐掉。
从地上爬起来的神黎终于听到了阿伏兔的声音:“喂!你们两个这个招呼打得过了吧!等下要是都倒下了麻烦的可是我!”
但是她没有理会,微笑着瞪大眼扛起粗、壮的电线杆朝那家伙砸了过去。
神威那家伙刚好捂着血淋淋的腹部站了起来,面对迎面而来的电线杆只是微眯着一只眼稍稍偏头就躲过了,但是他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又摔在地上。
他看着神黎,嘴上还对阿伏兔笑道:“别吵,等我把她打到半死不活后拖回去就好了……”
电线杆掠过了他的耳边,掀起了强劲的风,他的发和斗篷都在空气中恣意翻飞,也将他的声音撕扯成凄厉的低语。
神黎闭着一只被血糊得完全看不清的眼睛,微抬起下巴冷漠地笑了笑:“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语毕,他们彼此瞪大眼咧开嘴,默契地在同一时刻冲了上去,带血的拳头一个劲全往对方脸上招呼。
期间他抓住神黎的手臂,即便扭曲肩骨也要给她来了个过肩摔,但是被砸在了地上的神黎反过来紧紧抓住了他的手用力一扯,他瞬间被她扯得往她身上跌了下来。
神黎趁此微微起身一拳砸上了他近在咫尺的脸,把他用力砸飞出去。
然而,砸中的那一瞬,他的手在空中虚虚一握握住了神黎及腰的麻花辫,神黎被他扯得头皮发痛向他倾去,与此同时,迎面来的是他一记五指并拢的手刀。
位置是腹部,如果不躲的话她也会被穿透,但是可以借机折断他的手骨以及踹断他的肋骨。
她一瞬间作出判断,但是下一秒就感觉到自己被紧紧抓住的头发一松,一把淡蓝刀身的长刀一瞬间出现,自上而下切断了她被抓住的发尾,与此同时,在那记手刀袭来之际,义勇的身影从旁边扑来拥住她躲过了那个攻击。
神黎被他紧紧拥着在冷硬硌得慌的地上滚了好几圈,都差点把她滚晕了。
他们停下来后,义勇很快也放开了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