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两句,她说没事,其他人便没有再过多追问。
他们商量着接下去是去唱歌,还是去按摩,或者找个空房间打牌。
也有人说吃饱了想去台球室运动一下。
最后兵分几路。
李澄心不记得自己去了哪里,从常理推断,应该是想要找地方去休息的。
服务生给她指了个空房间,与她关系亲近的同事送她到门口。
之后大段的记忆都是黑暗的空白。
她只记得似乎一扭头,又看到了倪春雨带着恶意的笑容。
“哇,澄心姐的表情好吓人哦。”她浮夸地惊慌着,“不会也想杀了我泄愤吧。”
“就像以前那样。”她凑过来挑衅地笑。
得意洋洋的模样像是拿捏住了李澄心的把柄,便恨不得宣扬到全世界都知道。
李澄心冷眼看着她。
看到她慢慢靠近,意识却也随之变得模糊起来。
也可能是不愿回想起来。
那之后便是冗长的梦境。
-
李澄心看到自己站在空旷的房间里。
似乎是某件会议室之中,长桌两边却空荡荡的,会议室的大门紧闭着。
一个看不清脸的人站在不远处,只依稀能分辨出来是个男人。
男人焦急地朝她摆手,像是想要说些什么。
李澄心什么都听不清。
无意间一低头,只有满心的惊骇。
她手里握着刀,刀尖对准了男人的心口。
只要男人再近两步,那刀便会撞进他的心脏。
李澄心慌张地想要甩开手里的刀,却发现身体不受控制。
再抬头去看时,她看到满地的血迹,墙壁上都有鲜血流淌。
男人脸上有血滑落下来,在下巴处聚集,最后滴落到地上。
别过来。
别再靠近了。
李澄心在心底呐喊着,却出不了声。
她只能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男人一点点靠近她,也靠近尖锐的刀尖。
最后,他撞了上来。
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长久的静默之后,再睁开眼睛,她看到站在会议室的门口,推开大门,扭头看着身后的男人。
她知道,一切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男人跟着她进门。
她反手关上门,从怀里掏出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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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是无数次重复过的内容。
但这一次却不同。
不在自己的房间,而且格外的漫长。
李澄心闭着眼睛,将呕吐的欲|望强行压回去,靠在不知道是沙发还是哪儿的地方喘息了片刻,慢慢积蓄了一点力气,意识才终于回到现实里。
头疼、想吐、身上没有力气。
或许是宿醉的症状。
看来要好好休息上一阵了。
李澄心这么想着,感觉到淡淡的血腥气萦绕在鼻尖,渐渐变得浓郁。
就像是瞬间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一般,她心跳陡然间加速,生出几分不安来。
她动了动手指,费力地睁开眼睛。
指尖并非像预想中一样触碰到空气,而是落在了一个硬物之上。
李澄心下意识握紧了,心脏瞬间坠入谷底。
她手里抓着一把水果刀,刀身染血,握着刀的指缝里也全是粘稠的血液。
视野终于变得清晰。
她正身处在一间空房间里,有沙发和电视,空出很大一块空间铺满了地毯,大约是提供给团体型的客人一起组织自定的游戏。
此刻房门紧闭着,除了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的李澄心,还有另外一人。
倪春雨。
李澄心沿着地毯上近在咫尺的血迹往前看去,拖行的血迹尽头趴着满脸惶恐的倪春雨,一手搭在门把上,却没有再打开的力气。
那只抬起的手上,指尖血肉模糊的红触目进行。
分明是断了一节小指。
似乎还剩下一口气,微弱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房间里也依然难以听清楚。
“救……救命……救……救……救我……”
心跳声都能轻易压过那阵气若游丝的呼救。
紧闭的窗户边,窗帘僵硬地垂落,只有缝隙里透出一点黯淡的光亮。
此刻不是傍晚,便是清晨天还未彻底亮起来的时候。
门外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动静,或许是隔音效果优越。
李澄心看了看门口用气音求救的倪春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无意识握紧的水果刀。
她忽然想起来,这个房间外面似乎并没有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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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楼下。
警车呼啸而至。
这时候会所里面和周围居民楼里的大部分人都正在睡梦之中,站在门口等着的只有三四个人,其中两个穿着保洁的制服,两眼发愣,僵硬得像是两块石像。
警车驶下坡道,停在会所大门口。
会所的经理第一时间迎了上去,同样是满脸的紧张和惶恐,看到警车上有人下来,才稍稍定下了神。
他咽了咽口水,才说出话来。
“警察同志,在三、三楼的洗手间,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