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原先的计划就是这样的,要么进姜家,要么进陆家。勾引陆维景,离间二人关系。
“奴婢不敢……”
“蠢货,滚!”又对旁边人道,“盯着她们何时启程回府。”
小小雅室的风波并未影响庙会的热闹。
天色渐晚,人越来越多。
月亮悄悄移上枝头,散发出皎洁的光芒,却被璀璨的灯火掩盖。一阵阵夜风吹来,水面漾起涟漪,无数只河灯在河面漂浮。
刘清妍脚步微顿,走向第二个摊位。
“这位姑娘要买河灯?”小男孩眼前一亮,“原来是好心的姐姐。”
刘清妍一怔,却见一个老妪转过身:“实哥儿,怎么不给姑娘拿灯?”
男孩蹦跳着走到老妪身边:“娘,这位就是在疏月庵救过您的姐姐。”
老妪睁大了浑浊的眼睛,感激道:“原来您就是那位姑娘,我听实哥儿说过,只是一直没机会报答您的大恩。”
刘清妍忙道:“我只是帮您将静安师太请来,算不得什么大恩。”
“多谢姑娘帮了我母亲。”一身朴实白衫的男子放下毛笔,行至刘清妍面前施了一礼。
观之此人穿着容貌,应该是个书生。刘清妍不禁想到佛经上的字,猜到是此人所书。
她侧身避开:“我只是偶然路过,小事而已,几位不必放在心上。”
男孩仰着头道:“姐姐要许愿吗,可以写字的。”
刘清妍颔首,去了桌前。少倾把笔搁在笔架,又去荷包拿钱。
“姑娘不必。”老妪笑道,“姑娘帮了我,我没什么能给姑娘的,若是姑娘不嫌弃,这只河灯就当做谢礼罢。”
刘清妍没有拒绝,施了一礼:“多谢您。”
看着她去到河岸,身影又被遮挡住,老妪道:“昱哥儿,很快就是秋闱,明日你还要早起读书,你先回去罢。实哥儿也是会写字的。”
其实她不过四十左右的年纪,但是常年辛苦劳作,又体弱多病,是以看起来年纪大了些。
“晚些时候咱们一起回去。”杭嘉昱有些愧疚,“弟弟年纪小,万一有人不满意他的字就麻烦了。”
老妪还想再劝,他坚持道:“我明日起得来。”
“罢了。”老妪叹了口气,心里想着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虽然辛苦些,但是一想到儿子马上就要科举,之后会娶妻生子,她便不觉得累了。
刘清妍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放完河灯绕着河岸漫步。
自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刘姑娘,果然是你。”
刘清妍转头,有些惊讶:“柳公子怎么独自一人?”
柳平舟挠了挠头:“与表妹他们走散,恰好遇到刘姑娘。”
又抬头看看天色:“刘姑娘还要去别处看看吗?”
刘清妍很感激帮了她的男子,只是他见过自己狼狈的模样,她还是有些不自在。
她抿抿唇,垂下眼帘:“我想回去了。这个时辰,也许三姑娘她们也回到了疏月庵。”
“刚好,咱们可以结伴回去。”
柳平舟一派落落坦然之色,随手拿起手中的面具戴上。
刘清妍这才注意到他外侧那只手还拿着东西:“柳公子是按照来时的路回去……啊……”
她一连退后几步,手指微颤:“你……你……”
柳平舟面对着她:“刘姑娘怎么了?”
这话说完,又是“啊呀”一声:“有鬼啊——”
“有鬼——”
“有鬼,快打鬼!”
柳平舟一头雾水,刚转过头一枝带刺的月季花飞扑到脸上。
他想也没想就用手遮挡,“嘶”了一声,低头检查手。
紧接着,又有帕子、香囊、点心等物什砸过来,甚至还有花灯!
他摇摇头,将身上的东西甩掉,刚好躲过去。花灯被抛入河水,灯火缓缓熄灭。
遇到这种事,性子再温和的人都无法维持良好的涵养。他一把摘下面具,气急败坏:“你们——”
忽而,听到飒飒凉风袭来,发觉身侧有什么东西飞过来。
难道有人趁乱偷袭?
他屏住呼吸,抬手接住那物。
咦,怎么触感软软的、凉凉的?
“啪”的一声,重物落地,四分五裂,红色的汁液流淌到他脚下,手上和脸上也是黏黏的。发上和衣衫上也被喷溅了汁液,在风中飘扬。
一低头,看到那半个西瓜,他呆若木鸡。
惊呼声戛然而止,面前一群人捂住嘴巴,一个个面露惊惶。
糟了,砸错鬼了。呸,这不是鬼,是有人带了鬼面具!
但是,转念一想。这人大晚上的,带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鬼面具到处晃,把别人吓到,不打他打谁?他是活该啊。
思及此,这些人毫无愧疚之心的一哄而散。
其实,仔细看一看,并非认不出是有人戴了面具。可是第一个被吓到的人尖叫,后面的人来不及想什么,也跟着恐惧。自然而然将柳平舟当成鬼打了。
一滴西瓜汁糊到眼皮上,柳平舟眨眨眼睛。他呆呆地望着刘清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