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里子的事,她也是愁白了头发,舍不得银子,又受不了崔家是不是派人来闹腾一番。
这事才出了不过多久,紧接着又是小孙氏没了嫡子。
吵吵闹闹,整个府里头可畏是乌烟瘴气,一天清净的日子也没有。
这小半年来,崔氏可畏是吃不好睡不好,又看着慎独居里那一对夫妻,整天蜜里调油,和睦得像做了几辈子夫妻的人一般,日日夜夜的可畏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特别是那个她曾今最为看重的嫡长孙,自从娶了凤灼华后,那是整颗心都拴在她身上,眼里哪还有她这个老婆子。
这番下来,平日里保养得宜的崔氏,她不老才怪的。
但她又是被府里头奉承惯了的,就算是进来状态不好,府里头也没有谁敢真的说出来,哪个不是想着要上赶着夸她。
今日崔氏本是要奚落人,却被虞老夫人这一番嘲弄。
崔氏气得恨不得咬碎满口牙齿,但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是白白受气的。
当即崔氏冷笑一声:“虞家老老夫倒是好大的脾气,我们两家因为殿下的关系,好歹也算是沾亲带故的姻亲,虞老夫人这一番话说得,好似我们晏家亏待了殿下不成?”
“再说了,以承德侯府在朝中的地位,若不是因着皇后娘娘与殿下,今儿这棚子的位置也排不到这般的前头。”
虞老夫人冷笑一声:“我当宁国公府老夫人过来是要说什么,原来是棚子的位置,这不过是陛下安排的,老夫人若是心里头不舒坦,大可找陛下理论去才好!”
“理论?”崔氏的声音一下子尖锐起来,“如今安王出事,虞老夫人莫要以为靠着皇后娘娘这颗大树便是万事无忧了,你莫要忘了安王妃可是你们府上出去的姑娘,倘若陛下那日记着这事儿,总归是有找你们府上秋后算账的时候!”
崔氏说这句话的时候可谓是底气十足,也不知她暗地里究竟是得了个什么样的消息。
毕竟安王妃在安王造反那日便早早就回了娘家,后来安王被囚,王妃的娘家也是递了和离的书信。
更何况,安王妃嫡亲的姐姐可是当朝皇后,王妃虞安王又无子女,陛下心善,这事儿在一众贵妇看来早就算是翻篇了的。
再说了,安王妃回了娘家,就算是一辈子不嫁,虞家也能养着。
这虞家手上虽没有什么实权,走的也是文官的路子。
但虞家百年大族,上上下下都是极有底蕴,家中长辈和善不说,就连府里头的阴私都是极少。
虞家如今还有一位未娶妻的虞家世子爷,这一次春猎,汴京城中,可畏是半数人家都是冲着那位虞家世子爷来的。
毕竟希望自家女儿日后过得好的,谁不想把姑娘嫁到虞家去。
因着虞家那位未成亲世子爷的关系,虞家凉棚的位置,这明里暗里的可不知有多少人家在暗地里盯着。
崔氏这一通话,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便在场间传了个遍。
众人看向宁国公府的目光都带上了思虑,毕竟宁国公府上的老夫人崔氏,谁不知道是厉害的。
当年安定侯家嫡女嫁到府上,孩子才不过六岁就突然暴毙而亡,这事儿再汴京城里,早就传了个遍。
后来那位夫人去了之后,府上唯一的嫡子嫡孙,据说还被府里头不容,小小年纪便送到了边陲,死活不管。
等到了孩子二十岁到了要说亲的年纪才把人给接了回来。
时晏昭廷回来的时候,众人都在想,也许宁国公府接回来的不过是在乡野长大的少年而已,也不知是哪个倒霉的人家要把嫡女嫁到他们府上去。
只是,谁也想不到,这宁家看着歪瓜裂枣的家风,边陲养出来的那个孩子,却是前所未有的的好。
模样俊俏不说,学习也是极好的,特别是那一手字,就连皇上都是亲口夸奖。
这渐渐的晏昭廷的名声也是在他二十岁那年的春猎传了出去,各家嫡女,自那年一睹他英俊的容颜之后,一个个更是闹死闹活的要嫁给他。
偏偏的宁国公府上好像谁也看不上。
就在五年之后,平阳公主与和安长公主为了争宁国公府世子爷而大打出手,闹僵了关系的时候。
谁都以为,这位宁家世子即将娶了和安长公主为嫡妻的时候,画风一转,陛下下了赐婚的圣旨,却是把自己唯一的嫡女,平阳公主下嫁给宁国公府世子。
这段婚姻刚开始不过三次,那位自小嚣张跋扈惯了的公主殿下,就闹死闹活回了宫里,要与驸马和离。
就在汴京贵女等着殿下和离的时候,二人又莫名其妙的和好了。
如今转眼一年时间过去了。
汴京贵女只能嫉妒得双眼发红,看着那位貌美无双的公主殿下,挺着八个月大的孕肚,面色红润健康,一看那就是日子过得极好。
如今在虞家凉棚里闹这么一出,谁不是面上担忧,心中的八卦恨不得上下飞腾。
这猎场外围,除了个别搬运粗活的小厮,侍卫外,凡是成年男子,都已经与三皇子一同去山林里头狩猎,就想着夺得头筹,好在帝王面前露脸。
这剩下的就是屋子的女人,外头的八卦别说是吃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