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真灵究竟是什么,在整个修真界都没有人能够解释。
而在上古,也同样是如此。
至少姜小楼从来不曾见到过任何记载,此时也只是一知半解。
不过,看岁知的样子,好像也不比她明白到哪里去。
“人的真灵,就是那些神祇想要夺走的东西。”岁知有些嘲讽地道,“但他们做梦!”
他依然固执地要挡在姜小楼前面,纵然他根本就无力对抗那些银甲神将。
而在真正的历史之中,岁知应该在哪里呢?
姜小楼还不明白,但是她知道,岁知也同样只会战死,却不会跪。
一枚小小的符咒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宗主留给您的。”岁知解释道。
“而这里,是我们应该面对的结局了。”
“哪怕明知道会输?”
“是。”岁知迎向那些银甲神将,“不过一死,我知不知道,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又有什么关系?”
他最后道:“您该走了。”
在姜小楼的眼中,岁知和王大柱的身影渐渐重合了起来。
真可笑,她想着。
他们明明一点也都不像。
但是却又那么一样。
在这个时空之中每个人都义无反顾地奔向了自己的结局,即使他们全部都知道死亡是唯一的终点。
但在这条路之上,他们却一个比一个坚定地拒绝了姜小楼的陪伴。
她不该这么难过,明明每个人都是会死的,早三万年,晚三万年,没有什么区别。
姜小楼这样想着,手中的符咒已经开始发烫。她认得这种符咒的材质,和天外楼一样,这是建木的碎片。
她依然笑得很难看。
……
眼前又是一阵模糊,崩塌的学宫被留在了她的身后,转瞬间,姜小楼就出现在了另外一个地方。
山巅之上,隐约可见云层。
御灵宗主一身锦衣,倒是很配他大夏公子的出身。
一个酒壶摆在御灵宗主的面前,已经空空荡荡。
见到姜小楼,他并不意外。
“别笑了。”御灵宗主皱眉道,“丑。”
“……”
姜小楼道,“我不。”
“……”
御灵宗主幽幽问道,“你还懂不懂尊师重道啊?”
姜小楼恶向胆边生,直接道,“不懂。”
“……”
御灵宗主难得的有了一点头痛。
“怎么小徒弟也脾气见长……”
他就没有收到过温顺又听话的徒弟,还有没有天理了!
但是表面上,世外高人的形象不能崩,御灵宗主一拂袖道,“坐吧。”
姜小楼毫不客气做了,一脸沉郁。
御灵宗主忍不住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姜小楼想了想道,“你弟弟真讨厌。”
“……确实。”
御灵宗主道,“夏无商这个人,从小就讨厌。你这辈子都不一定能见过比他还讨厌的人了。”
“……”那倒也不是。
“但是,像他这样讨厌的人,总能活得很久。”御灵宗主淡淡道,“我父亲最喜欢我,却只想着把大夏交给夏无商。我觉得这样很好,我就离开了镜影。”
镜影城,是大夏的国都。
“其实我父亲的眼光很好,千秋万代的大夏折在了我父亲自己的手里,但夏无商活到了千秋万代,与天同寿。不过我也没有输给他,御灵宗的传承没有折在我的手里。”
是啊,还有一个路过的姜小楼顶锅呢。
姜小楼阴森森看着御灵宗主,御灵宗主却好像从来都没有察觉到她的视线一般。
“感觉怎么样?”
“不好。”姜小楼坦诚道,“他们会死,但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这句话就有些指责的意味在里面,非常不客气了。
“我尝试过很多遍。”御灵宗主道,“从我第一次意识到这只是历史的虚影开始。”
但也到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为止。
他杀过天帝的走狗,提前除去了背叛的人族,将所有阴谋揭开来,但是没有一次是成功的,所有的一切都只会带来同样的结果。
因为这个结果本身,就是注定的事情。
“所以我放弃了,放弃是一种美德。”御灵宗主道,“当你知道你的一切选择都会划向同一个方向的时候,你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的。”
姜小楼想说我不会,但是又无法辩驳。
御灵宗主说得没有错。
这一次她忍不住出手了,但是如果再多来几次呢?
如果每一次尝试都只会来到注定的地方,而再度重来的时候自己却还是这样该死的清醒着。
姜小楼抿唇,不敢想象。
“时间还早。”御灵宗主道,“师徒一场,有什么要问的就问。”
看他这模样,倒像是要交代后事似的。
姜小楼本能地微微皱眉,先找了自己最疑惑的地方去问。
“盗火者从何处来?”
“不知道。”御灵宗主道。
“别这么看我,我真的不知道,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