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首称臣。
慕容宇华听见这四个字的时候立即转头望向身旁的女人,在她记忆之中,谷三就像是一头永远都不会被驯服的狼,桀骜不驯绝不接受任何人的训诫。她虽身处狼群之中,自愿保护所有群体内的成员,可绝不会再这个基础上成为谁的臣子。
她身上带着一种原始兽类的野性,哪怕身处在阶级社会之内也会很快活成所有人眼中的那个异类,可她却依然能自我又自在地活下去。
你没有办法去压制一个毫不怕死的人对自由的追求。
可是现在的局面又确实对他们不利,赵媛儿等人全都被抓了,这个时候如果不上前谈判,也许她们接下来再见到的就是她们的尸体。
慕容宇华被谷三抱在怀中,她听见心跳声,不知道那是自己过分紧张发出的,还是来自谷三。下一刻,女人忽然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低语:“你相信我吗。”
慕容宇华没有半点迟疑就立即点了点头。
谷三便拉起了她的手:“那就跑。”
有那么一瞬,慕容宇华是略微失望的,她本以为谷三会选择战斗或者——投降,至少以她对她的了解来看,女人绝不是那种阵前突然落荒而逃的人。可她已经点过头告诉了她,自己信她,此刻她也只能选择追随她的脚步,借着枯草的隐藏趁着一阵风起朝山谷外逃去。
镇安王看着谷三突然转身就走,手一抬,弓箭手纷纷到上前朝着一大一小二人逃离的方向射出了箭。
而谷三却像是早已有所预料一般,在弓箭手将要瞄准瞬间,回头抛出一枚手雷。山谷之中炸响声撞上石壁反复回荡,随着这声炸响,烟雾弥漫、尘土飞扬,等山谷周围高地上的人反应过来时,早已看不见谷三与慕容宇华的身影了。
镇安王看着这一片硝烟,周围人心有余悸还捂着耳朵,反倒是他兴致勃勃看着眼前硝烟弥漫,感慨:“当真神兵利器,若是能为我所用!老子能把周围弹丸小国一个个都打下来!”
一旁的手下此刻也终于反映了过来,揉了揉被炸的有些耳鸣的耳朵,朝镇安王这儿靠近:“皇上,您看着些如何处置?”
镇安王回头看了眼那群女眷,随手一挥:“带回去犒赏三军。”
此言一出,原本被绑起来的女人们纷纷都挣扎了起来,镇安王翻身上马,将赵媛儿全在了怀中。他们之间的体型差异实在是太过悬殊,即便赵媛儿这时候奋力挣扎,可却依然逃脱不开男人的桎梏。她神情惊慌地朝林锦悦那望去,就看她也被另外的士兵粗鲁地抱上了马去。赵媛儿这会儿也根本来不及去细想谷三逃跑之事,哪怕心中愤怒、难过,可活命才是最重要的。她细想片刻,稍稍放松了身体好似终于放弃抵抗般倒入了镇安王的怀中。
这男人虽然穿着盔甲,但是腰侧的衔接处仍然留出些微缝隙。赵媛儿双手虽然被绑,但勉强也还能动作,趁着镇安王驾马抬头朝前望去,她暗中伸手拔出贴身佩着的枪。
这支枪谷三当初给她的时候就说过,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用,以免招灾。原本她们被兵马围困住的时候,她是有机会开枪的,可当时听声音,那阵势仿佛千军万马而来,她自己抱着孩子,身旁女眷又都被吓得挪不动脚步,她也就失去了开枪的最佳时机。
眼下赵媛儿终于拔出了枪,若是杀了镇安王,她们这些人定然也不会再有命活下去了。可就算死也好过被带回营地之后受辱。
然而赵媛儿才一抬枪,她手肘内侧便被男人以肘部狠狠一顶,酸麻感立即往她手掌处袭去,一瞬夺走了她的行动能力。只是单纯学过格斗技术的女人与常年在战场厮杀之中活下来的人终究还是有区别的,只是她动手的那一刻,镇安王早就反应了过来。
赵媛儿的手朝上扬去,枪声顿时响起,惊了周围的马匹。周围一时间人仰马翻,乱作一团,反倒是镇安王一手环住了赵媛儿那纤腰,另一只手则一把擒住了缰绳,控制住惊马,让二人仍处在这马匹之上,不受半点影响。
他本就不是什么会沉迷美色就降低警惕的人,这会儿人神色自若,笑了一句:“看来这宫里头阴盛阳衰,倒是每一位娘娘都比皇帝小儿要有骨气。”
赵媛儿愤然看着他从自己手中夺走了枪。这镇安王还顺便取走了原本封住了她口舌的布,像是刻意要听听她怎么骂的:“你有种把我们都杀了,我宫中女子也绝非是逆来顺受之辈。只要你们稍有放松,我们拼了命也要把所有侮辱我们的人的性命给一同带走。”
“我原听说康妃娘娘温柔贤淑,擅丹青,不好与人相争,今日一见倒并非如此。”镇安王好整以暇把玩着手里这把枪,笑眯眯低头看着她,“那究竟是传闻出了岔子,还是说娘娘当真有两副面孔,如此烈性?”
赵媛儿冷哼:“你不必还叫我封号,这王朝都被你给倾覆了,皇帝都死在了你的跟前,我前朝的王妃哪里还能在你这儿尊称一声‘娘娘’?恐怕早就不作数了。”
镇安王却抬起手来,捏着她的下巴:“那可不一定,只要本王想,你一样还能做‘娘娘’。”
“我呸。”赵媛儿不屑道,“你靠着杀伐夺来的王位,我看看到底能做多久。你自己自称仍做‘本王’,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