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到了。”
坎蒂丝无话可说了。
她一手撑着床铺,一手捂着肋骨的地方,疼得龇牙咧嘴。
里德尔安静地注视她许久,终于还是走上前,坐到床边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里德尔的身上难得没带着冷意,大约是因为医疗翼很暖和,而他真的在这里站了很久吧。
想起自己和弗利蒙的对话,还有弗利蒙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话,坎蒂丝莫名有点心虚。
她靠着里德尔的手臂勉强坐着,里德尔漠然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如果觉得疼就躺着,故意坐起来是想让人因为你的痛苦而怜悯你吗。”
坎蒂丝有点生气地望向他:“能不能不要这么说话?”
里德尔薄唇一抿,闭嘴了。
“你来看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担心我?”坎蒂丝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里德尔冷淡一笑:“如果这样想可以让你感
到开心的话,你当然可以那么想。”
“什么叫我可以感到开心的话?”坎蒂丝皱着眉,“你明明就是在担心我。你早就来了,那我和弗利蒙的对话你也听见了对吧。”
“是的,很遗憾我一字不差地都听见了,需要我把记忆抽取出来给你保管吗?”里德尔语调冷漠地说,“不凑巧听见了波特先生对贝尔小姐的告白,或许贝尔小姐不相信,但我当时可比你们尴尬多了。”
坎蒂丝捂着肋骨处压抑道:“能不能好好说话,你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是怎样的?”里德尔逼近她,近得他们险些吻到一起,“你认为你以前看到的就是真正的我吗?”
坎蒂丝愣住了,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或许你现在见到的才是真正的我,坎蒂丝·贝尔。”里德尔用一种诡异的冷酷却又含情脉脉的眼神注视着她,“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那你想和我真正在一起吗?”
“……真正在一起?”
“真正成为男女朋友。”里德尔的音调很轻,但很有存在感,“你想吗?”
想吗?
这个问题问得太无谓了。
坎蒂丝怎么可能不想。
她咬唇注视他,即便不说话,他也知道答案。
“如果你想,那你的机会来了。”他缓缓收回了揽在坎蒂丝背后的手,坎蒂丝冷不防地失重,直接摔倒了床上,疼得直冒冷汗,“我将会让你看到真正的我。”他在坎蒂丝痛苦费解的注视下轻声说道,“我可没之前在你面前表现得那么好,那只是出于维持朋友关系的伪装而已。你知道——我是个斯莱特林,格兰芬多不是一向都认为斯莱特林十分邪恶吗?”
“我没那么想过。”坎蒂丝喘息着否认。
“当然,你一向十分公正——十分可笑的公正。”
“你……”
“这就是我,坎蒂丝。”里德尔换了个稍显温柔的语调,自上而下俯视着她说,“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真正成为我的女人。”
坎蒂丝瞪大了眼睛。
“你会看到一些真正的我,就像此刻一样——也许拥有着所有的,在你们这些人眼里看来是恶劣、冷酷、扭曲的本性,但这并不是最糟糕的。”
他
一点点弯下腰,拉近两人的距离,月光下,她看不清他逆光的脸上的任何表情。
“如果这样的我你也愿意接受的话,如果你真的可以无所顾忌地站在我身边——那么,我会渐渐让你看到全部的我。”他缓缓抬起手,轻柔地抚过坎蒂丝的脸上,坎蒂丝颤抖了一下。
他又抬起了握着魔杖的手,有那么一瞬间,坎蒂丝以为他要伤害她。
他的眼神太可怕了,那根本不像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该有的眼神。
但那偏偏就是他的眼神。
里德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他的魔杖抵在她的心口处,薄唇开合,吐露着极为复杂悦耳的古老治愈魔咒,坎蒂丝很快就感觉不到长骨头的疼痛了。
“晚安。期待你的表现。”
里德尔做完这一切,便直起身,朝她绅士礼貌地笑笑,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坎蒂丝双臂撑在床上,喘息着望向他消失的方向,虽然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但冷汗却冒得更多了。
坎蒂丝在医疗翼又住了几天便出院了。
她心事重重地回到课堂,得到了娜奥米·高尔被开除出斯莱特林魁地奇院队的事情。
“难怪最近斯莱特林看我的眼神那么恐怖。”坎蒂丝摩挲了一下手臂,扫了扫对面走来的马尔福,他身后跟着罗齐尔和诺特,正盯着她看。
弗利蒙面无表情地挡住了阿布拉克萨斯的视线,很难得的是阿布拉克萨斯并没讽刺他,只是表情冷漠地与他们擦肩而过——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坎蒂丝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谁知阿布拉克萨斯恰好也回过了头,不得不说,作为马尔福家的继承人,他的长相非常英俊,无论是铂金色的长发还是精致五官,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阿布拉克萨斯蹙眉睨着她,上上下下地打量她,随后勾起嘴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收回视线加快脚步离开。
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