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沉不住气的。
“子敬,此事你怎么看?”孙权问道。
鲁肃回过神后,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依属下观之,此事并不是甘将军所做。”
孙权其实也并不太相信,这件事是甘宁做的。
但他性情一贯多疑,还是对甘宁,存了几分的戒备。
他示意鲁肃继续说下去。
鲁肃言语清晰,声音依旧平静,却不失力度:“若真是甘宁所做,依他的性格,并不会假托于人,而是会亲自刺杀。再者,甘宁所携的旧部,原也是黄祖的旧部。黄祖既然肯放甘宁走,还准许他带些旧部离去,很可能会在其中安插个奸细。”
此番话说的很有道理,孙权对甘宁心中所存的疑虑略消减了些。
但刺杀一事,甘宁并没有完全被排除嫌疑。
他正思量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时,却听见了帐外传来了吵嚷声。
吕蒙听到了声响,忙出去查看了一番。
却见凌统与甘宁在帐外推推搡搡,两人的言辞都很是激烈。
尤其是凌统的。
甘宁明显是被凌统从被窝中薅出来的,还未来得及更换衣物,也如孙权一样,身上还穿着寝衣。
吕蒙用余光瞥见了主公的姬妾步氏,正一脸费解的看着凌统和甘宁,不由得有些发窘。
“你二人不得在主公帐外吵嚷,都赶紧进来。”吕蒙沉声催促道。
听见凌统仍在骂骂咧咧,他心中的躁意也耐不住了。
凌统这小子就他娘的是欠揍!
趁凌统走至他身前时,吕蒙伸出了右脚,冲着他的臀.部狠狠地踹了一脚。
凌统吃痛,回身狠瞪了吕蒙一眼。
吕蒙也回瞪了他一眼,又催促道:“主公还在,你敢放肆!”
凌统竟是被他这一声震住了,无奈地替自己揉了揉后身的伤处,心中暗道:到底是谁放肆?!
三人进入帐中时,屋内的空间又变得狭小了许多。
甘宁还搞不清楚状况,整个人都是大写的懵b。
他身上穿得单薄,被凌统拽过来这一路,直打着哆嗦和寒颤。
这一进室内,才稍觉温暖了些许。
见孙权的碧色的双瞳一直都在凝睇着他,不作言语。
甘宁颇为不解,忙用眼神向鲁肃求救。
鲁肃瞧见了甘宁的反应,又瞥了一眼孙权,而后道:“甘将军,这地上的尸身,被兵士认出,是你的旧部。甘将军看看,还认不认得他。”
甘宁听罢,忙看向了地上的死尸。
结合着适才凌统一路的辱骂声,大约清楚了状况。
原来是这个人,要刺杀孙权,而这个人,又是他的旧部。
可是他,确实没动过想刺杀孙权的心思。
甘宁忙回道:“回主公,地上的死尸,却然是属下带来的旧部,但...属下用性命发誓,属下自从归降主公后,从未动过谋害主公的心思,至于此人为何要谋害主公…属下确实不知。”
甘宁说着,立跪在地,双拳紧紧地握成一团。
凌统听罢,刚欲再说些什么,就被吕蒙用眼神制止住了。
他是打不过吕蒙的。
之前与吕蒙打架时,也没少挨过胖揍。
凌统暗自咬了下牙,只得将话憋回到肚子里。
他脸上被甘宁所打的青紫才刚有所好转,可不想再挂了彩。
见孙权不言语,甘宁一介武夫,笨嘴拙舌,心中焦急,却又不知如何为自己辩解。
好在鲁肃及时看出了甘宁的困境,及时解围道:“甘将军,听闻黄祖部下苏飞,曾数次向其举荐你为上将,但黄祖每每都不重用于你。哪怕是在建安八年,你曾救过黄祖的性命,但他仍是不肯重用你……”
甘宁回道:“却有其事。”
鲁肃又道:“而后你心灰意冷,于是苏飞便建议你投奔江东,而后黄祖将你调到邾城任职,你这才携了肯跟随你的旧部和兵士等百余人,来投奔主公。”
甘宁见孙权听着鲁肃的言语,神色略微和缓了些,对鲁肃十分感激。
而后忙对孙权道:“主公,黄祖虽为属下旧主,但其性情过于狡诈。属下去邾城前,就有黄祖的兵士,也就是之前属下带过的手下,愿意跟着我。黄祖定是趁那时,就在其中混入了奸细。”
孙权听罢,嘴角噙了一丝冷笑。
黄祖这老贼,还真是一箭双雕啊。
使这番伎俩,一旦成功,刺客终归会被人发现,难逃一死。
而所有的矛头,又都会指向甘宁。
此番,既能除去他,又能除去叛将甘宁。
甘宁见孙权仍不言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若是主公不信任甘某,那……”
“孤信你。”
孙权打断了他的言语。
趁此时机,他要收拢人心。
要以他表面的信任,换取甘宁的忠心。
“孤既然肯留下你,那你便是孤的属下,话既已解释明了,孤不会怪罪于你,你起来罢。”
说着,孙权示意甘宁起身。
“……多谢主公。”
刚刚的惊心动魄已然归于平静。
甘宁听到孙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