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顾仪兰觉得,谢淑柔这个信王妃,被许多人盯得紧紧的,不仅是对她期望颇高的谢家,还有魏皇后和仪王。因此她一点都想不明白,谢淑柔到底哪来的信心,觉得自己真能瞒过这么多人的视线。
“你猜?”谢淑柔笑嘻嘻地卖着关子。
“我猜不到。”顾仪兰不耐烦地摆摆手:“我就是怕你露馅了拖累我们穆家。”
“那不至于。”谢淑柔拍了拍胸脯:“这回不蒙你,姐真是掌握了内部情报。我跟你实说了吧,信王喜欢红裳的事,皇上知道,皇上也知道我和信王是有了协议的假夫妻。我后来才搞明白,信王答应成亲的条件之一,就是他婚后,日子怎么过,皇上不许管。所以大婚那日,宫里根本就没派内监到信王府观礼,皇上帮忙压着呢!”
“什么?”顾仪兰瞪大眼睛:“那……我家小妹……那皇上干嘛还让我家小妹去北境。”
“因为他说,”谢淑柔嘴一撇:“信王妃必须是谢家女。其他的他不管。这是替他儿子打算呢!这你还看不出来?他这是想要谢家和信王的同盟关系更稳固。这把算盘可真精!日子怎么过他不管,信王上了位,把谢家女丢在一边,皇上兴许还乐见其成呢!刚好防止谢家女受宠,将来外戚做大。”
“若是照你这样说……”顾仪兰神情严肃地问道:“那是不是说明皇上他心理其实已经选定了信王?否则为何如此殚精竭虑地为信王铺路。”
“不排除这个可能,”谢淑柔答道:“但也有可能是因为魏皇后太过偏心仪王,皇上才这样护着信王。对了,我还没跟你说,我觉得皇上和皇后的关系,似乎不像外人所见那样和谐。信王和魏皇后之间,也不像之前咱们所见。依我看来,魏皇后眼下很可能已经跟信王撕破脸了,那日我作为新妇和李云筝进宫请安,魏皇后对我和信王冷落就在明面上,简直毫无遮掩。”
“怎么会!”顾仪兰一脸疑虑:“难不成她这样有把握,觉得她儿子定能登上大位万无一失?之前看见她赐给你那些东西我就有些疑惑。魏皇后虽算不得十分精明,但也不至于愚蠢到如此地步。在两位王爷同时大婚之日,当众羞辱信王妃对她有什么好处?难不成她装了一辈子的贤良嫡母,偏偏就为了选在这时候,张扬她的偏心?”
“那肯定不是。”谢淑柔赶紧摇头:“年初我祖母进宫时,还瞧见魏皇后和信王表演母慈子孝来着。这里头一定有事,但我没敢问。我在信王面前说不上话,到信王府之后,一共只见过他两面,这种事我哪敢随便开口打听。”
“你没找如燕,或者那个福英打听打听?”顾仪兰问道。
“没。”谢淑柔摇摇头:“她们都是信王亲信,我在她们面前是不敢乱说话,省得得罪领导。”
“啊?”顾仪兰愣了愣,表示没跟上谢淑柔的脑回路。
“哎呀,我看让我打听,你还不如回娘家问问你爹和你祖父呢!”谢淑柔挥挥手:“他们是信王的人,应该也有些内部消息吧!”
“你也是信王的人呀,”顾仪兰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就算你不是真正的信王妃,你总是谢家人吧?而且你又住在信王府,谁打听都不如你便利呀。”
“我怂还不行吗?”谢淑柔一缩脖子,一脸敬谢不敏:“我真是想不通,红裳为什么非得说信王是个好人。我真是挺怕他的,看见他就后脖颈发凉。我跟他啥交情都没有,就一个在信王府臭打工的,总得为了将来考虑,少讨点嫌吧?别万一将来信王上位,嫌我碍事了,想要来个卸磨杀驴可就糟了。唉!到时候也只有红裳能保住我了。唉!这次我去北境,一定得抱紧了红裳大腿。”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顾仪兰听得一头雾水,脑袋都大了:“我看你成了亲之后,疯的真是更厉害了。”
“唉!那不重要!”谢淑柔摆摆手:“你就记住,跟信王有关的事,千万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也不敢去打听。这不仅仅是会得罪信王的问题,没准还会得罪皇上。信王府里的事,我觉得什么都瞒不过皇上,他居然连我和信王的婚姻状况都知道,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算了算了。”顾仪兰懒得跟谢淑柔较劲:“反正已经这样了,打听不打听也没什么太大意义。对了,你进宫请安的时候,看到仪王和李云筝了吧?”
“你没听到京中最新传闻吗?”谢淑柔冷哼一声:“街头巷尾都在赞颂仪王夫妻是天作之合,感情极好。”
“就是听到了我才问你呢!”顾仪兰答道:“前两日大伯母生辰,承恩郡王妃来了一趟,送了些礼。”
“哎呀!怎么不请我。我都不敢去,怕给你家里找麻烦,只敢打发人送礼。”谢淑柔眨眨眼:“早知道我也去了。”
“礼亲王府也只有承恩郡王妃一人过来,连礼亲王妃都没敢亲自过来,你凭什么来。”顾仪兰翻了个白眼:“承恩郡王妃也只是略坐了坐,放下礼就走了,都没敢多留。不过我送她出去的时候,她倒是提到,说是温家闹了大事故。但我也没细问,也不知是什么事。”
“温家?不知道,我也没听说。我这两天光忙着画图纸了,没关心其他的。”谢淑柔一愣:“但没关系,我来打听。我现在就打发丫鬟回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