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纸巾,推着她出去。
颜时有些迷茫,这人的洁癖还是间歇性发作的?
她太困了,也懒得管,合同好好地收好,放进口袋里,爬上软塌就要睡觉。
“离婚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你。”
颜时一顿,抬起眼看他。男人神情平静,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傅明衡坐在软塌上,低着头,手指碰了碰颜时的脸。
他的动作太过于小心翼翼,颜时没料到他的洁癖没发作,一时间都没能躲开。
那双漂亮的,澄澈的眸子,含着点儿茫然看他。
他的手指很凉,傅明衡体温偏低,连呼吸都是浅的。
颜时愣了一会儿,利落点头:“谢了,抽空去办吧。”
她了解傅狗,这个人说话还算话,“你有空来就行,我什么时间都可以。”
也还成吧,颜时漫不经心的想,最后一天,暂时别闹太难看。
“因为我做错了事,要改正,”傅明衡轻声说,“我头一次有这样的感受。”
他不太像是和颜时对话,只是很冷静的和她讲自己。
仿佛是被机械构造而成,齿轮契合,存在的人类情感,微乎其微,少得可怜。
傅明衡松开手,平静的说:“但是你爱我这件事,是值得继续下去的。”
可能在这场他做错的事情里,他唯一被偏爱的——
是颜时对他存在的感情。
他开始慢慢察觉到,那个生机勃勃,很有趣的小夜莺。
她和最初毫无变化,和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变得是他被遮住的眼睛。
“颜时,我会证明你的选择没有错。”
她没有喜欢上一个不值得被喜欢的人。
因为做错事情的人是他,所以需要改正的人也是他,傅明衡不会为自己辩解。
他的确做错了,考虑这个没有意义。
重要的是接下来怎么弥补,他被教导过的课程中,不包括这个听起来就不太容易的事情。
颜时:“……”这个走向不太对吧?
这应该是结婚三年以来,他们距离最近的一次。
不仅很近,颜时甚至觉得,他那个见鬼的洁癖是不是拿来驴她的。
颜时拧眉思考了一会儿,伸手拍拍他的脸。
她这样的举动很放肆,傅明衡也很快蹙起眉心,却还是凝视着她,没躲。
很凉,傅狗估计是冰箱转生的。
她弯起眼睛,笑的肆无忌惮又漫不经心:“傅总,你说谁爱你呢?”
颜时彻底懂了,她和傅狗的认知稍微出现了一点偏差。
最不可能的可能成真了。傅狗还真的被她,长久以来的爱意给打动了啊?
他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一切都是假的,礼物都是买的,委屈嘤嘤嘤也只是敬业加上觉得好玩,爱意的眼神不存在的。
时针分针重合,指向十二点,颜时躺平,盖上被子。
“我真的真的没这个想法,”颜时放弃了,“算了,随便你吧。”
她演技就那么好,连傅明衡这种人都骗过去了?
颜时很费解,她到底在傅狗,在其他人眼中都是什么形象?天啊,没有人怀疑过她吗?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先跟我把离婚证办了再说,谢谢。”
傅明衡抿了抿唇角,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
他很懂得过犹不及的道理,他对人的情绪感知极少,漠不关心,这不代表他不会使用策略。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颜时戒备的往里缩了缩。
“傅明衡,你还有什么事吗?”她真的很累,也困,不想和他扯了。
“我睡在这里。”
傅明衡声音很轻,要说的话,还有点迟疑。
很早之前,是颜时说夫妻应该睡在一张床上的,她被傅明衡冷淡的拒绝了。
那时候他多傲气,矜贵冷漠,看她的眼神毫无动摇。
他没好好地观察过她,相处的时间少得可怜,偶尔看过来的视线,像是在看漂亮的壁画。
颜时闭了闭眼睛,忍无可忍:“要么,你滚下去。要么,我现在下去。”
别看整天调侃傅狗x无能,颜时还是挺难接受这种事的。
不管时柚说傅狗让谁死在床上,那和她颜时有什么关系?她现在只想让他下去谢谢。
“合同里不包括陪.睡这一项,以前没有,以后更没有。”
“……”
在傅明衡二十六年的人生中,他没被人这么说过。
以前的颜时不会这样,其他人也不会,更别提“滚”这样的字眼。
颜时不仅说了,还不怕死的重复:“滚下去。”
她的声音已经很低气压了,颜时对他心烦的可以。
玩也玩够本了,总归她也不亏。她一切顺心高兴就行,傅狗顺不顺意,管他去死。
傅明衡没说话,好一会儿,身边的动静离开了。
颜时长舒一口气,安安稳稳的闭上眼睛。
她挺累的,白天也忙了挺久,没有一会儿工夫就睡着了。
所以她也没有看见,地毯上。
傅明衡靠在软榻上,长腿屈着,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