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童磨的话,就不是什么让人感到奇怪震惊的事情了。
尽管已经成为了鬼百余年时光,在这断漫长的岁月中,堕姬兄妹的手上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命。
但这和他们感激童磨,在那个夜晚赐下鬼王之血并不冲突。
鬼的报恩从来都是直接的。
哪怕童磨并不在意这些。
这份逾期百年的报恩,终于有了机会。
并不知道有生之年,竟然能沾了童磨的光的伊之助,强惹着不适,对堕姬解释说明道:“因为感觉很不好受啊梅,”
明明每一个路过的女人们都笑容灿烂,像是用蜜浸泡过一样,但是稍微一接触后,伊之助的皮肤感触到的却是比汤药还要酸涩难以下咽的苦意。
这委实让还在非黑即白世界中的伊之助感到不解,“他们这样不累吗?”
孩童稚嫩天真的询问,就像一把锋利的短刀,直直地插入了堕姬的心脏。
勉强愈合的伤口上的脓包于是被人挑破,露出了散发着腐肉的恶臭。
堕姬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发出了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
就连手里的水烟烟杆都在大笑中掉到了木质地板上,从细小的烟斗中颠出的微小星火发出噼啪一声炸响,橡色地板于是被烫出了豆大的黑洞。
“伊之助,你怎么这么有趣。”
伊之助:“……”
你们上弦鬼是不是脑子都是用来养金鱼的?
女人爽朗的笑声冲淡了房间阴翳的氛围,这让今天复杂将堕姬大人从睡梦中唤醒的秃小小的松了口气。
毕竟堕姬大人的起床气真的的超厉害的。
整个小楼负责将堕姬大人唤醒,然后小心翼翼为大人上妆的孩子,就没有一个没被堕姬大人轻则苛责,重则打骂过的。
于是守候在外的秃,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堕姬大人,请您移步望台。”
屋子里的笑声渐止,气氛似乎又一次回归了沉默。
秃小小的吐了口气,她小幅度的扭了扭腰肢,活动活动快僵硬的身体,毕竟她已经在门口等了快半柱香的时间了。
但是花魁大人还没出来。
和客人们呢约定好的时间就要到了啊!
秃急得都快哭了。
和摇钱树堕姬比起来,秃就显得格外不值钱了。
到时候受到惩罚的就是她了!
就在秃踟蹰是否能鼓起勇气再次催促的时候。
吱呀一声,门开了。
年幼的秃完全看呆了。
她从被卖到小楼时就已经知道了花魁是何种美丽的生物。
但就和正在于温饱线上挣扎的农夫一样。
他所能想象的天皇每日日常就是拿着用金锄头和他们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但有一些人,从已出现就会夺走所有人的目光。
花魁堕姬就是这样的存在啊。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落在原地的秃:“……”
女孩儿一路小跑,手里还拿着比她还要高的羽织,“堕姬大人,请您稍等我一下。”
匆忙离开之前,女孩儿晃眼看到了堕姬大人未关严实的房间里,从三楼窗户一跃而下的野猪。
等等,野猪?
女孩儿拼命眨眨眼,又将脑袋转向那扇窗户。
空空如也!
“可能是我最近太累了吧。”秃不太确定的说道。
终于体验了一回逃课滋味,前脚老师刚走,后脚就跑出学校了的伊之助,于漫天的黑雾中嗅到了名为自由的气味。
穿金戴银的伊之助拍了拍胸脯,玉石碰撞带来的清脆声音,那是金钱的声音!
不论是童磨还是花开院弥生,甚至是堕姬。
因为已经不知道活了多少个念头,光是吃时间红利,就能吃成千万富翁的三人组,对给孩子的零花钱,稍微有些思维误区。
他们不差钱!
当然要给孩子最好的!
大概就是以上思路。
就连有市无价的磷叶石,也被山主大人找到了一大块叶磷石,小心分割,做成了一盒的弹珠给孩子打发时间。
就真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金钱的气味。
这也就让左脸写着我是肥羊。
右脸写着人傻钱多速来快的伊之助,成为了被碰瓷对象。
“阿呀,小子,你把我撞到了还不赔礼?”
尖锐的叫喊声以及倒在地上的少年,还要撒了一地的牛奶。
离被绊倒在地少年还有半米距离的伊之助:……
就怎么说呢?
人在江湖飘,哪有儿不碰瓷?
伊之助想了想,语气真诚,“请问,这就是所谓碰瓷吗?”
已经徐徐躺在地上还是轻车熟路叫苦的少年:“……”
就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他觉得这个小孩儿有点难搞啊。
见计划败露,黑发青目的少年索性起身,拍了拍身后的灰烬,直接了当的拦住了伊之助的去路,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望着小小一团,锦衣玉食长大的小孩儿。
这样一个生长在富贵乡的富家少爷,就像温室的花朵儿一样,哪里见过什么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