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额被夺,那也只能去怪施害者,而不是去怪那些爱护他们的长辈。
但凡第三军是之前那意气风发的模样,他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可是现在不一样,现在的第三军就是空壳。
除了保留着一个壳子之外,他们什么都没有了。
团长……
副团长……
主战先锋……
他们通通都不在,除了还留有几个苟延残喘的人,其余仅剩的战力都去了战场。
当年的战斗太惨烈了。
沿海地区如今都没有恢复该有的斗志昂扬。
面对这么一个第三军,她为何要去怪他们?
她只愿亡灵安息,荣归故里。
愿这世间和平安定,愿所有同胞不再颠沛流离。
江澜没有说话。
谭浮看着他出门的模样,突然出声,“不过有些账还是要算的,等我强大了,一定要把一军的人给冻了。”
十天半个月不解冻的那种。
冷死他们。
江澜:“……”
似曾相识的味道。
她想了想,说道,“所以你一定要保密,我要借着月少宫主这个身份去阴死他们。”
啊这。
江澜嘴角抽搐。
再次为一军点了根蜡。
两人走了一段路,就看见了正在刨土挖坑的玉然跟花寻。
这两人看着图纸,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挽起袖子,开始苦哈哈的挖坑,那傻乎乎的模样,像极了地主家的傻儿子。
还没有等他们将坑刨出来,那好不容易搭好的大楼欲言又止,最后轰然倒塌。
这一幕,像极了堆积成山的资料将谭浮埋了的那一幕。
谭浮:“……”
江澜:“……”
正在江澜想要冲上去的时候,就看见两个脏兮兮的泥人朝着这边飞来。
其余的泥人也被放到了安全地带。
两个泥人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飘起来,然后被放到了两个人面前。
他们抬头一看。
就看见了一言难尽的江澜跟一个淡漠疏离的黑衣少女。
那个女孩戴着面纱,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那个眼熟的女孩眼中还带着赤裸裸的嫌弃。
谭浮确实很嫌弃面前的这两货,他们身上的泥一层一层的,看起来就像掉进粪坑,沾染上了不可言明之物一样。
这么一想,确实很像。
她顿了顿,用意识力将泥土拨开,拨完之后放下来,然后果断的后退一步。
看着瞬间变得干净的两人,眼睛都亮了。
玉然喜滋滋的看着自己,“谢了姐妹,你帮了我,等我有时间一定请你吃饭,十八道菜的那种……”
花寻也腼腆的说了一声谢谢。
“不客气。”
谭浮稍显冷淡的语气对着他们说道。
听到这声音,两人的动作同时一顿,纷纷抬起了头。
黑衣少女看着他们,“好久不见了,玉然,花寻……”
两人眼眶微红,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黑衣少女。
玉然忍不住,扑了过去,“谭谭!”
这个声音她不会记错的。
冷淡中夹带着说不出的疏离。
“一年了,你到底去哪里了!我好想你啊!”
花寻也很激动,他说道,“欢迎回来,谭浮。”
他们第三军,人又齐了。
四人相视一眼,自从分开之后,大家都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压在胸口,险些让他们喘不过气。
因为都出身与军团,他们从小就知道伙伴的重要性。
无论是第一军还是他们第三军,团内的交情都不错。
这是一条默认的潜规则,如果是军户之后,那么跟你同辈出生的孩子,将是一辈子的宝藏。
无论是底层走上来的,还是世家之中出来的,都是这么个道理。
而第三军这一辈,除了第三军校的那些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认识,就只有他们四个。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四个,会是一辈子的战友。
一年前,他们的战友不告而别,让他们心中都隐隐不安,现在,她回来了,一直悬着的心也才放下。
介于玉然的哭声太有震慑力了,为了护住自己的马甲,谭浮赶紧将他们几个换了个地方。
忘了说了,他们换的地方,就是谭浮那个房子。
也许是老天不忍心让这个穷鬼再雪上加霜,所以这栋房子被保护了下来。
它就在帝都训练营旁边,所以结界也包围住了这个房子。
也幸亏如此,否则某个穷鬼得哭死。
谭浮一回到房子,就发现了这个房子有长期居住的痕迹。
玉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对不起谭姐,情况紧急,你这个房子被临时征用成庇护所,被困的这段时间,我们就是住在这里。”
谭浮看了一圈,“没事,只要它还在。”
这可是她唯一的房产。
脏可以,崩绝对不行!
“这里除了你们,还有其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