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陈予怀好像意识到不对,连忙道:“呸呸呸!百无禁忌。”
獒乌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情绪,让陈予怀感到有些无措。
獒乌挽起她耳边的碎发,手指轻轻扫过陈予怀的耳畔,带起一抹微痒的触感,他轻声安抚道:“你不要想太多,根本没有人能杀得了我。”
陈予怀低下头,心中思绪万千,因为她不信獒乌的鬼话,那种不安的感觉一直没有消散,直觉告诉她,这个家伙一定还藏着掖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当事人既然不想说,那她就得作罢吗?明知道感情之中最忌冷战,可是当自己成为局中人时,确会控制不住这么做。
陈予怀虽然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还是像往常一样靠在獒乌怀里发呆,但明眼人就是能察觉出不对劲。
就比如玄冥龟都感受到了身上两人的低气压,缩着头继续努力划空气,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引火上身。
如今正是六月,日头晒得紧,玄冥龟放慢了速度就更热了。
于是獒乌就负责给陈予怀打了一把伞,看她今天一直闷闷不乐,他也没什么反应。
只是过了一段时间后,伸手接住了什么点在了陈予怀的脸上。
“是雪,你要看看吗?”
陈予怀抓着獒乌捣乱的手,只觉得脸上确实凉凉的,她探出伞歪头朝天上望去,隐隐能看出来确实在飘着什么,好像是下雨了。
“六月飘雪?你别逗我开心了。”
“天气炎热,飘下来融化了而已。”獒乌淡淡地解释了一句,陈予怀却不信。
她记得自己明明是在六月份,阳光明媚的天气里,怎么可能下雪?
可她们越往前行驶,温度也在渐渐转凉,原本落在龟壳上的水滴也缓缓结出一层冰霜。
此时再抬头望去,天空之中确实在纷纷扬扬地飘着雪花,白色的雪花落到陈予怀手上,久久没能融化。
六月飘雪,当真是活见鬼了。
陈予怀收回冻得直哆嗦的手,獒乌也回来给她穿上了加绒的披风,陈予怀把兜帽也戴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捂了一会儿才觉得缓了过来。
玄冥龟安稳落地,陈予怀被獒乌抱着下来,地面上已经堆了厚厚一层积雪,天空之中飘下来的雪花透过披风帽檐的缝隙落在陈予怀脸上,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下意识抖落身上的雪花。
獒乌将她放了下来,陈予怀一脚陷在了雪地里,她疑惑地多踩了几脚,低头衡量了一下,发现这积雪高度已经没过她的小腿直逼膝盖了。
周围尽是白茫茫的一片,阳光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陈予怀下意识眯了眯眼睛,她放眼望去,除了漫天飘零的雪花外,便只能看见一片白雪皑皑的世界。
陈予怀每走一步都陷入雪中,就如同踩到了厚厚的棉花上,每一步都深深地陷进去,留下一个个明显的脚印。
大雪一直纷飞,山林早已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仿佛一切都被冰冻住了一般。
陈予怀深吸了一口气,冷气直逼肺腑,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然后用手臂紧紧地抱着自己,试图在这冰天雪地中获取一丝温暖。
真不敢相信,前不久还在打伞扇风热得心浮气躁,后一秒就在这里冷得吐气成雾,人都快冻傻了。
陈予怀还是选择自己回妇联重新换好冬装再回去。
倒是獒乌,他夏天不怕热,冬天又不怕冷,驮着陈予怀在雪地里矫健地行走,带着她翻过越来越厚的雪地。
她为什么看得出来?
从树干高度推测得来的,树干被埋没的高度越往前,就越高,陈予怀都不敢想这个地方还有没有活人。
偶尔还能看见几座被积雪埋没到只剩破烂房顶的宅子,陈予怀向獒乌问道:“这个地方,是不是也没灵脉?”
獒乌甩了甩他的九条尾巴,“嗯”了一声。
獒乌驮着她用六十迈的速度在雪地里狂奔了一段距离,陈予怀看见远处似乎在飘起一阵滚滚浓烟,在这白雪皑皑的世界里显得是那样的突兀。
“往那边走,我们去看看。”
獒乌应了一声,改为朝浓烟飘起的方向奔去,随着两人距离越行越近,陈予怀才发现这里似有人烟。
浓烟飘起的地方,是一座还未塌陷的土地庙,只是房顶似乎被大雪压塌了一个洞,土地庙里有人用柴火取暖,所以才有了浓烟飘上天空的景象。
陈予怀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踏着雪地朝那座土地庙走去,她站在外面朝里面望去,发现土地庙里空间不大,以火堆为中心,四周围满了人。
他们发现了陈予怀。
其中一位个子高体格壮硕的大叔走上前来质问她道:“你是什么人?”
“过路的,此地条件恶劣,看见这处有烟火,心中好奇便前来看看。”
大叔不客气地说道:“滚吧,我们这可没有吃的招待你。”
一位少年将陈予怀拉到角落里,朝大叔说道:“天都快黑了,一会儿就要下暴风雪了,明儿个天亮再走也无妨的。”
大叔冷哼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那少年让陈予怀蹲在一处避风的角落里,和她压低声音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