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陈予怀被脸上丝丝凉意惊醒,才发现自己背靠大树,獒乌就在自己面前,手里还捧着从溪流里接来的水想撒她脸上。
她揉揉眼睛站起来,去溪流边上捧起一把清水洗脸。
“我这是睡了多久?现在是到哪里了?那块赤地面积不大吗?”
毛驴一直在不停地喝水,陈予怀狐疑地看向獒乌。
“怎么不说话?”
獒乌靠在了陈予怀原本靠的地方,闭目假寐。她这才发现獒乌可以变回人形了,见他半点不想理睬自己,便蹲在獒乌面前第一次仔细打量他。
之前一直觉得他长得像小白脸,是因为陈予怀对看似年轻帅气的男生都统一如此称呼。
因为獒乌确实皮肤很白,在他一身黑衣的承托下,越发白得发光,可能这就是人们常说冷白皮吧。
陈予怀想看看他是真睡还是假睡,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也没半分动静,最后试探着用食指戳向他的脸颊。
毫无反应,甚至感觉指尖下的皮肤凉得可怕。
陈予怀担忧地用手背覆上他的额头,感觉比她刚才摸的溪水都要来的冰冷刺骨。
她不信邪地摸摸自己的额头,再摸摸他的额头,这才确定不是她产生错觉了,而是獒乌此时就是体温冷得像死人一般。
“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陈予怀着急忙慌地拍拍他的脸,獒乌突然将她的手握住,金色的眸子直勾勾地注视着她。
陈予怀被盯得头皮发麻,她怎么有一种被猎食者盯上的错觉?
“你怎么浑身冰凉?是哪里不舒服吗?”
“因为今天,便是他的死期。”
一群人突然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红衣女子出声回应陈予怀的问题。
獒乌搂着陈予怀的腰将她抱起躲过一击,陈予怀埋在他的怀里,因为脚下踩空不得不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只觉得自己如同身处在了寒冰腊月,连指尖都冻到毫无知觉。
她好不容易调整好姿势,想回头看一下情况,结果被獒乌用手摁了回去。
“别看,我刚捏爆了他们的头。”
“呃……我谢谢您嘞。”
因为速度很快,快到陈予怀根本看不清周遭环境,只觉得闪出残影,自己也被笼罩在越发冰冷的身体下,冻到瑟瑟发抖。
渐渐她从一股寒冷的凉意里嗅到血腥味,脸颊上触到的一片濡湿,却滚烫得她不得不从獒乌怀里伸出脑袋。
正好落地,陈予怀没从獒乌的黑色的衣服里看出什么,却见他突然口吐鲜血,直直地倒在地上。
陈予怀愣愣地摸摸自己的脸,看向掌心,才发觉那一片濡湿都是獒乌的血。
正巧身后还有一个没死成的,他大口大口吐着鲜血,不甘心地望向陈予怀,蛊惑她道。
“他现在已经很虚弱了!你快杀了他!杀了他,我能给你数不尽的财富,给你崇高的地位!”
陈予怀看看在地上一动不动躺尸的獒乌,又看看那个还在地上吐血的陌生男子。
“你和他有仇,那就你自己杀。”
陌生男子瞪大双目,面目狰狞道:“我要你杀了他!我要你杀了他!我是万剑宗长老……咳……我能给你地位和权势,只要你杀了他!”
这个陌生男子,说几个字就吐一口血,陈予怀见不得这么血腥的画面,不得不转身去查看獒乌的情况。
“我和他之间无冤无仇,我是不会动手的,我也对权势地位不感兴趣,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陈予怀说完,伸手试探獒乌的鼻息,确认他还活着,才发觉那人竟然没有反驳她。
回头看去,他已经死不瞑目地躺在原地了。
不会被她气死的吧?
算了,先把自己人救活再说。
从身上找到必备的急救丹药,陈予怀想给他喂下去,却发现怎么都喂不下去。
不得不拍拍他的脸,想看看能不能叫醒獒乌让他自己吃。
毫无反应。
陈予怀挫败了一会,突然凑近獒乌去看,都快脸贴脸了,獒乌突然睁开眼睛问道。
“你想做什么?”
陈予怀趁机将丹药塞进獒乌嘴里。
“就知道你小子在装死。”
陈予怀正得意地想说些什么,獒乌又起身将她搂在怀里。
“闭上眼睛,害怕就不要看。”
陈予怀只听见,似乎还有一波人赶来围剿他,而这又是一场漫长的屠杀过程,直到夜幕降临,獒乌才带着她倒在那片溪流边上。
陈予怀用灵力照亮这片区域,才发现这场战斗竟把溪流都染红一片。
她着急地去确认獒乌安危,结果没了鼻息,又趴在獒乌身上听心跳,毫无动静。
像个死人一般。
她明明劝过他回妇联,可獒乌不听,非要和一群人打,也不知是什么深仇血恨,一帮接着一帮来下饺子,非要打得这么惊心动魄。
现在好了,气没了,身体也哇凉哇凉的,陈予怀估计他都尸僵了。
她的大脑宕机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系统并没有发出警告,像之前白银那样提醒她,告知陈予怀她的宠物有生命危险。
当时白银也不过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