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予怀伸手去摸他额头,然后表情夸张地说道:“你这肯定三十八度六了!绝对烧得不轻。”
此时四周景象突然转变,天空升起一片血色,完全红得泛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獒乌将她抱紧转了个方向躲过一劫。
陈予怀只觉得好似有一道风,从她脖子边擦过。
獒乌解释道:“梦魇出来了,这里是他制造的幻境,全是假的而已,你可以放开了杀。”
獒乌突然变得高大,将陈予怀揽在怀里,握住她的手替她拔出剑鞘。
“记住不信眼,耳要听,不可犹豫。”
陈予怀还未看清,獒乌就握着她的手,将剑往身前挽出一道,响起一片哀嚎。
她感觉,獒乌似乎有点高看她的水平了。
太黑了啊啊啊啊!
她看不见啊啊啊啊!
獒乌这位不太称职的老师,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学员的能力,颇为无奈道:“用耳听。”
陈予怀自暴自弃地会道:“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连剑术都不会?咱能不能一步一步来,一口也吃不成大胖子呀。”
獒乌叹息一声,挥手捏出光球放在半空中,照亮这一小块地方。
他紧握着陈予怀的双手,耐心地一步步教她动作,在时机成熟时突然消失闪现到边上。
“继续,不可分心。”
陈予怀只愣了一瞬,赶紧挥动手上通红的剑,斩杀面前黑色的鬼影。
“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与谁过招都最忌讳只单一地用一个五感。”
陈予怀理解了獒乌的话,她的动作也越发顺畅,无师自通地将灵力灌输到剑上,每一击都更为凌厉。
獒乌看差不多了,就把光球收走,四周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陈予怀的眼睛在这一瞬完全不可视物,她下意识地侧头动动耳朵,只感觉一阵风迎面而来,她自信地挥剑,将面前鬼影斩灭。
渐渐适应黑夜,她开始明白如何用耳、用鼻,用全身无感去判断敌人的存在。
这一场战斗,酣畅淋漓。
獒乌看她快体力不支,于是伸手往虚空一拉,幻境碎裂,四周变回原来的样子。
陈予怀擦擦脸上豆大的汗珠,转身想把剑还给他,这才注意到成人模样的獒乌,要比她高上很多。
一头乌黑的头发长到脚踝上,比她的长就算了,还长得像个小白脸。
獒乌嘴角微微上扬道:“你果然在窥觑我的容貌。”
救命,谁来收了这个自恋狂!
陈予怀无语地喘着粗气,根本没有力气反驳他了,只是将手里的剑递到他面前,“给,还你。”
“送与你的,不喜欢,扔了便是。”
獒乌伸手要拿,陈予怀又把剑抱怀里,“不早说,还以为你借我用的。”
一对獒乌提到剑,陈予怀就能看到他脸上明晃晃的嫌弃,看着他总用那种不屑的表情欠揍的说道:“我说过,我从不用这种垃圾。”
陈予怀实在不解,搞不懂他怎么一直说剑是垃圾,“这剑很差吗?”
她再打开剑鞘来看,剑身通体泛红,发出嗡嗡声,似有灵识。
獒乌突然面色冷了下来,无所谓道:“不过是万剑宗,前任剑尊的本命剑而已。”
陈予怀突然觉得这剑烫手。
越想越觉得细思极恐,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本命剑不是温养在丹田里的吗?这……这怎么还能拿出来给别人用?”
“剑尊入魔了,死前用自己的血肉祭剑。”
陈予怀发现,这剑是真的烫手了。
獒乌瞧着陈予怀难看的表情,饶有兴致地说道:“你想知道我从哪拿来的?”
他凑到陈予怀耳边,悄声说道:“抢来的。”
陈予怀手里的剑,哐啷一声掉地上了。
“嗯?胆子这么小?”
獒乌抬手,将掉地上的剑收回手上,他再扔给陈予怀,“接着,你再摔一下,这剑就有意见了。”
陈予怀惊讶地问道:“这剑有意识?是有剑灵了吗?”
獒乌嘴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有啊,剑尊的怨灵。”
陈予怀差点又把剑扔出去。
“剑尊的怨灵,怎么不算剑灵呢?”
看见她吃瘪,獒乌笑得格外大声,陈予怀觉得不仅聒噪,还碍眼极了。
回到妇联,白渺渺和王韵书来询问陈予怀的情况,她才想起来忘了她们二人。
“要不,明日训练也把她们带上?”
“可以,你自己教。”
陈予怀泄气了。
她无奈地说道:“别闹,我自己都还是个三脚猫功夫。”
獒乌神色冷淡,不为所动。
陈予怀见状,拉着獒乌的衣袖晃动,语气娇软道:“你就帮帮我嘛,好不好?”
陈予怀,一位能屈能伸的奇女子。
獒乌变回黑猫形态,惬意地甩甩尾巴回道:“可以。”
白渺渺:!
王韵书:?
翌日,獒乌不知从哪里抓来了一只兔子,陈予怀还以为他想训练完开小灶,烤兔肉吃。
结果兔子往地上一扔,就变出了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