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予怀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睡到了日上三竿,白渺渺那边也没好到哪里去,嘱咐了下人照料王韵书后,她本人还在呼呼大睡。
因为王韵书不仅精神脆弱,昨晚也确实如陈予怀所想,半夜拿了房里的剪子差点闹出人命来。
白渺渺不想去劳烦陈予怀,和几名仆妇抢了她手里的剪子,找了几根布条把王韵书捆在床上,这才停歇下来。
陈予怀过去,就看见王韵书睁着眼睛也不眨眼,就那样呆呆地躺在床上出神。
负责看管的仆妇上前,将昨晚情况禀告,陈予怀点头,缓缓朝王韵书靠近,她就会立马扭动着缩进被子里。
陈予怀只能猜测出王韵书很可能有心理疾病,但她毕竟不是专业心理医生,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解决。
那就先查清楚前因。
如若真如她所想那般,便拿那人出口恶气。
昨夜她拿走了白渺渺给獒乌的低阶金灵丹,今天就回妇联炼制了两颗九品金灵丹。
作为交换给了獒乌,他这才说道:“她娘死了之后,王韵书就把自己这些年攒的钱,都给了张晨,希望张晨带她逃走。
结果张晨失约,她也被下人发现抓了回去。”
系统判定王韵书的任务是成功的,按理来讲,王韵书就不会相信张晨那张骗人的嘴。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王府于王韵书而言,便是炼狱。
她在迫切地想要逃脱牢笼,所以急病乱投医。
王韵书的一场豪赌输得一败涂地,让她差点命丧黄泉。
而张晨这人也着实歹毒,原本以为自上次事件后,他已经随着张伯返乡了。
结果张晨这人不死心,居然还留在四正城里招摇撞骗,闹出这种死动静。
陈予怀随即吩咐丫鬟,给她找来了一把最为锋利的剪子。
夜幕降临,陈予怀扮作男子模样,正大光明地从醉春苑大门走进去,老鸨迎上来,认出她的女儿身后便皱着眉欲要说话。
陈予怀往她怀里扔了个银元,接着说道:“别来打扰我。”
老鸨接住银元,笑呵呵道:“好嘞,贵客您随意。”
陈予怀按照獒乌说的方向去了后院,顺着走廊直行,见到正蹲在窗户上化成黑猫的獒乌。
按照计划,獒乌会凭借他的身形优势,先进来设下结界,防止一会闹出声响引起他人注意。
陈予怀直接推开房门进去,蹲坐在窗户上的獒乌,则是对着远处跟踪着陈予怀的奴仆使用了幻术。
陈予怀将房中蜡烛挥袖熄灭,一切进行顺利,只余床上两人动情的声音,她掩住口鼻,试图隔离空气中弥漫的难闻气味。
“嗯啊啊……讨厌……就不能轻点吗?真是猴急。”
“呵,小妖精,轻点能喂得饱你吗?”
獒乌跳进房间问道:“还不动手?这么大费周章地进来就为了看活春宫?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癖好。”
听见声音,张晨被吓得突然萎了,女人随即娇声道:“张爷,你这也太快了些吧?”
张晨不得不屈辱地套上裤子,从床上下来,厉声呵斥道:“谁在这里搅黄小爷我的好事?”
此时陈予怀面上戴着獒乌给的阎罗面具,分外可怖,张晨掀开帘子就被吓得连连后退。
“我警告你,快给小爷我滚出去,不然我喊人了!”
陈予怀掏出准备好的剪子,刚上前没几步,就被化成少年模样的獒乌拦住。
“你杀人用剪子?”
张晨听见腿一软,靠墙瘫坐在地,嘴里不断大喊着救命,而床上女人早已被獒乌下了咒昏睡过去。
房间的结界起了作用,根本没人能听见张晨的嚎叫。
“谁说我要杀人了?”
陈予怀举起剪子,远远地对着张晨重点部位比画着。
“我只是想阉了他,仅此而已。”
獒乌一愣,随后鄙夷道:“麻烦。”
他大步上前,张晨见状想起身逃跑,却感觉自己好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死死钉住,动弹不得,生生被獒乌一脚碾爆了下身某个部位。
“够不够?”
陈予怀上前看了一眼张晨的惨状,怕他失血过多死去,赶紧给他喂了最低阶的伤药。
“好了,你再断他一条腿,让他也尝尝这堕入炼狱的滋味。”
獒乌又一脚踩在张晨的大腿上,清脆的骨头碎裂声传来,他疼得叫声凄厉,却生生被丹药吊着继续苟延残喘。
“可惜,我这剪子白带了。”
獒乌没好气道:“呵,你还真想脏了自己的手。”
陈予怀没接话,其实她也怕自己下不了手,毕竟她一直是现代的三好市民,来了这里后才勉强见了一些血腥,但那些都不是活生生的人。
杀死妖怪她尚且还能接受,但要陈予怀对同类下手,她还做不到。
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
陈予怀抱着变为黑猫的獒乌,大摇大摆地离开醉春苑。
明日结界就会消失,他们二人也会失去昨晚的记忆,于张晨而言只是一觉睡醒,自己就成了一个废人。
王韵书这边病情一直不见好转,虽然身上伤痕已经渐渐褪去,但陈予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