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局势越发收不住场面来,这一边是新提拔的周连长,一边是合副营长的娘家妹妹,两边都惹不起。她赶紧出来示意安彩道歉。
安彩嗫嚅着嘴,很不情愿地说了声对不起。她一说完,就羞耻得哭了。眼泪从脸颊上滑落下来,平常高傲明艳的脸上挂着眼泪,看上去有些楚楚可怜。
文工团里面的人都咂舌,平常安彩日天日地,嚣张跋扈,但是因为长得漂亮有姐夫撑腰,一直没人敢说她什么,这居然哭了。不少人心里快意,又暗暗心惊林宝珠的丈夫对她真是护短至极。
周志平根本没看安彩哭得可怜的脸,倒是林宝珠往那边看了一眼。安彩五官挺漂亮的,哭起来令人看了心怜,但是周志平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
林宝珠不禁在回去的路上问他:“安彩哭得挺可怜的。”
周志平不高兴地掐她一把脸蛋道:“你被她欺负了,可怜她作甚,她是活该。”
林宝珠忍不住说:“其实她哭起来挺好看的。”她说的这是实话,毕竟在这个队里,能够找到一个和她一样漂亮的姑娘,那就是安彩了。
周志平转头看她,道:“她好看不好看与我无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把我让给她不成?”
他的眼睛盯着林宝珠,手却收紧了她的腰肢,语气莫名。
林宝珠看他有些危险地看着他,缩了缩身子,答不是。虽然她不算是很喜欢周志平,但是也并没有要和他离婚的程度。
周志平放松下来,走在部队里的林荫道中,忽然对她说:“你刚刚明明受了委屈,听那番话,还受了不少委屈。为什么想就这么算了?”
林宝珠不知他会关心这个,踢了踢脚底的落叶,轻声道:“我平常很少外出和人交流,只是一心不想惹这些事情。”
周志平听她这么说,便放缓口气道:“你不必委屈自己,就算是自己不能解决,还可以借助别人。”
他看着她的眼睛,低声补充道:“你不反抗,就有的是人觉得你好欺负。之前你在家里的时候,被周红芳拿了东西,为什么不写信告诉我。”
林宝珠却不知他知道这件事情,她低头闷闷道:“我觉得人与人之间的交际好复杂,我也不想花那么多时间去理清这些。”
她从小长在深闺,没有姐妹,只有哥哥,周围人对她不是阿谀奉承就是宠爱。来到这里,她还有林家人爱她,就不自觉只想躲在自己最舒服的地方。可是这样一来,她发现,自己真的有些软弱,面对事情只想着要逃避。
周志平看她低着头,眼睫微颤,神色有些黯淡,看上去像一只离了巢的小鸟似的可怜。他抚了抚她的脑袋,道:“有人欺负你,你就该还回去。你以为你忍了这么一时,后面就有人看你好拿捏继续欺负你。”
“不能因为你麻烦,就选择不去面对人和人的关系。你要学着用这些去保护自己。”
林宝珠听了眼泪在眼眶里滚动,她觉得自己确实是总想着缩在家里。她擦了擦眼泪,嗯地答一声。
周志平看到她又哭,觉得她可怜又可爱,他的心似乎被她哭晃一下。他赶紧转移话题道:“你们今天的舞跳得挺不错。”
林宝珠想起今天的舞,便抬头问他:“你觉得我和安彩跳得谁好?”
她这个问题让周志平犯难了,这难道要让他说假话不成。
于是他诚实道:“比起舞姿来说,安彩略胜一筹。”
林宝珠气得打他一拳,虽然她知道安彩确实跳得比她好,但是这个时候说这么直接。
“你讨厌!”
周志平看她转泣为怒,水光盈盈的眼眸娇媚动人。他动了动喉结,严肃地补充道:“但是你比她长得好看。”
她这话让林宝珠哭笑不得,她咬着唇嗔了他一眼:“你怎么说这个!”
周志平被她瞪一眼,瞪得心热,他霸道道:“怎么了,我说实话不行吗?她是个恶毒的,你非要和她比做什么,我又不会喜欢上她。结婚了就只看你。”
这走着走着到了军属大院里,人来人往的。林宝珠看他越说越露骨,赶紧捂住他的嘴,又四周看有没有人。她羞红脸道:“你不许说这么直接的话。”
周志平不仅要说,还抱着她亲她脸一口:“我媳妇真香。”
林宝珠还没说什么,又被周志平抱回房去了。
他把宝珠放在床上就要压下来,抹了抹嘴道:“你脸上一股脂粉香,下次别涂这个,涂了亲都不好亲。”
林宝珠推开他:“你快去洗你昨天弄脏的床单。”她可不想又被他压在身下,虽然后面确实得了趣,但是这男人是个不知节制的,常常越哭越兴奋越不放过她。
她这么一说,周志平倒是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的床单还没洗,他是个最爱干净的,便走到浴室间里。
他刚刚走进去,就发现自己又被她差使来干活了。自己娶的这个媳妇,又懒又爱让人伺候她,像个娇小姐似的。他磨磨牙笑了笑,算了,懒得和她计较,等下有她求饶的。
他一拿起那床单,就闻到一股血腥味。他仔细地看了看那浸泡的水,昨天丢进去泡了许久,里面化开浊色,水却呈现褐红色。
周志平疑惑地拿起来一看,那床